“因为,究根结底,您还是自己人。”</p>
如果没有邓勇的那番话,方子业是不会管韩元晓的。但有了邓勇的那句话。</p>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p>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会犯错,从根本上来讲,方子业其实也犯过错,只是各人的立场不同,所以选择就必然不同。</p>
错不错,得看从什么立场出发。</p>
韩元晓最大的‘错误’就是要把刘桥师伯带进医院里来恶心袁威宏以及方子业,但从客观的角度讲,刘桥师伯回来,兴许对中南医院的创伤外科是一件好事。</p>
只是方子业忍不了!~</p>
所以方子业选择直接把鱼汤炸了,谁TM都别玩了。</p>
我和袁威宏肯定不走,要走的只能是刘桥,要么就是你韩元晓退位。</p>
“韩教授,但我需要知道实际情况。”方子业道。</p>
方子业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一无是处,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立杆成了中南医院创伤外科的‘代言人’,其他人也给了自己这份便利。</p>
那么在力所能及之下,方子业就得做好这个‘代言人’的职位,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不让自己科室里的人受到‘迫害’和‘诬陷’!</p>
如果韩元晓真的剽窃了,那没事了,自作孽不可活。</p>
韩元晓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双手在胸口不断的挠。</p>
他是正高啊,是教授啊,当年方子业才进科室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p>
现在,要他当着方子业的面掀开自己的“当年”,相当于就是对一个婴儿求助,而且是剥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伤疤。</p>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足足三分钟。</p>
熊锦环给方子业与韩元晓二人都打了一杯水,用的是一次性的杯子,韩元晓的个人物品已经被基本清理,包括他再任主任后的茶杯。</p>
放在了隔壁。</p>
可能被尘封,也可能被重启。</p>
又过了两分钟,韩元晓才道:“子业,我们当年的情况和你们现在是不一样的。”</p>
“我们那个时候,专业能力才是最突出的个人能力,只要专业足够,你毕业了,拿到博士学位就可以留院。”</p>
“所以,当年的我,基本上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临床和留院上。”</p>
“毕业论文的实验,我只是参与了思路、细节探讨,并没有真正的去开展,数据也是我们一起合作出来的。”</p>
“课题的一部分经费也是我老师的。”</p>
“我从未想到过,她会!~”韩元晓是真的难以启齿。</p>
学术媛就出现在他身边过,而且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纠葛。</p>
换句话说,就是他韩元晓被渣过。</p>
方子业这时,看了一眼熊锦环:“锦环,你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p>
接下来的隐私,方子业可以听,但熊锦环最好回避。</p>
熊锦环乖乖照做。</p>
等熊锦环关上了门后,方子业才问:“所以,韩老师您当年,就没有参与过现实的实验,大部分的数据,都是别人传给您的。”</p>
“您只负责出钱。所以现在,想要重复试验都找不到细节性的数据?”</p>
“那您怎么确定,这个数据就是真实的呢?”</p>
韩元晓的胆子也是真大。</p>
不过也能理解,如果现在洛听竹说要给他一篇文章,把数据发给自己,方子业也丝毫不会怀疑洛听竹。</p>
男女朋友呀,而且是韩元晓所在年代的男女朋友,那是“私定终身”的,大家一起都是为了未来而奋斗的。</p>
后面发生的事情,方子业不去想。</p>
“当时是有原始数据的,我们一起分析作的图,而且实验的数据,也是我一一整理出来的。”</p>
“但时间太过于久远,那些表格早就不见了。”</p>
“原始数据的初份,全都在别人那里。现在我也不可能拿得到。”</p>
“只是现在,我就算是拿出了发票等东西,都没办法自证清白了……”</p>
是的,买数据也不行,不属于科研诚信。</p>
但课题组内合作一起做出来的数据,即便是团队成员给的,也是科研的本能立位。</p>
科研就是要靠合作的,科研的运转模式就是团队,而不是个人。</p>
“韩教授,我仔细研读过你的那篇文章,而且也让我的师弟们重复了一小部分实验,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可以重复得出来的。”方子业细声道。</p>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我推算出来的实验方法和细节数据对不对。”</p>
韩元晓闻言一怔:“你能根据实验结果来逆推实验过程??”</p>
众所周知,科研文章的数据列出来的是统计性的结果,实验步骤也可以含糊其辞,只需要给一个区间性的数据即可,不用精确到百分位什么的。</p>
别人要看的就是你这些数据体现的实际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