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将数据流投射到全息屏，数字瀑布中夹杂着中医组提供的子午流注时辰参数。</p>
王齐山看到这张图片的第一时间，便道：“这图片怎么做出来的？能不能发给我们中医组？”</p>
方子业闻言，心脏纤维肌差点发生室颤，就只差骂娘！</p>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看图？</p>
“目前陈院长的血氧水平已经恢复如常，谭教授建议继续预防性抗凝治疗！~”</p>
“争取早日将血栓通过抗凝药物肝素化处理。”</p>
“王教授，您的意思呢？”方子业问王齐山的意见。</p>
陈宋院长之前就说了，要优选中医组的中药方案！</p>
“陈院长已经把药喝下去了，只是目前陈院长的情况很难定证，可能随时发生变化，所以效果不会很明显。”</p>
“否则的话，鱼翔脉就不会被记录进古籍中了。”</p>
“陈广白医生，你的意思呢？”王齐山自己也不敢擅专。</p>
“先进一步继续辩证吧！~”</p>
“我们先记录数据，我不希望我父亲他的牺牲白付。他现在？”陈广白说到这里时，声音被忽然打断。</p>
陈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砂纸打磨金属的质感：“'活死人脉'……当年在长津hu，有个.”</p>
“滴滴滴滴”老人的声音突然被监护警报切断，所有显示屏同时泛红。</p>
听到警报声后，所有人的交流同时停掉，方子业冲出门时，听见老人最后的有意识的低语：“记住，阶梯尽头是阴阳桥。”</p>
走廊的应急灯将陈宋抬起来的手的影子拉长，在玻璃幕墙上投下巨大的黑色问号。</p>
“急诊抽血，检测电解质！~”</p>
“注意血压心率！”方子业下意识地看向护士下医嘱。</p>
“窦性心率。”</p>
“血氧饱和度96.5%！”</p>
“血压98/65mmHg！”</p>
心电监护仪显示窦性心律，但方子业触诊时仍能感受到陈宋桡动脉的阶梯震颤。</p>
洛听竹的麻醉记录仪打印出长达三米的波形纸，最末端的频率谱分析图上，16Hz的异常谐波正持续增强。</p>
“方医生，”陈宋的眼皮突然颤动，琥珀色的瞳孔在吸顶灯下泛着金属光泽，“你摸到我的'生死台阶'了吗？”</p>
老人的右手悬空做着捻针动作，指尖划过的轨迹恰好与频谱图上的异常波段重合。</p>
聂明贤嚼碎第十颗薄荷糖，在ECMO控制屏上输入新的参数。</p>
离心泵的嗡鸣声突然改变频率。</p>
与此同时，陈希签抱着《脉经》冲进监护室时，恰好看见爷爷的监护波形在屏幕上拼出古琴谱般的奇异符号，她的双眼更红了……</p>
“方医生，”</p>
“你摸到我的'生死台阶'了吗？”陈宋无意识的声音再次响起。</p>
方子业的眼眶陡然泛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宋这个问题。</p>
他要怎么摸？</p>
他都不会摸，他要怎么摸？</p>
但此刻，陈宋似乎已经处于莫名‘昏迷’状态，依旧是在无意识地轻声呢喃……</p>
“陈院长，对不起。”</p>
“对不起…我不会…”方子业满脸自责。</p>
陈广白以及王齐山二人左右开弓对陈宋进行把脉，目光在方子业身上流转，却也没有怪罪方子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