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回头看来，其实院子还是太小了。”</p>
“总共就三十六个院子，实在是供不下我们这么多学科，这么多学科之下还有这么多组。”</p>
“所以啊，我父亲才有了其他的想法。”</p>
“正好方教授你就在中南医院，中南医院里有现成的高干病房，还有东湖有现成的疗养院，稍微扩建一下，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p>
“疗养院外科这杆子旗帜，非方教授你莫属了。”陈广白的声音掷地有声。</p>
方子业闻言，倒没有觉得陈广白是在故意抬高他，而是反问道：“陈老板，你那么大的家业，说放弃就放弃了啊？”</p>
“这公司，真就卖出去了？”</p>
所谓卖公司，其实就是把股权出售出去，以后只管分账，不再管经营事宜。</p>
这也是陈广白半生的心血。</p>
“方教授，我也不瞒你了。”</p>
“赚钱固然重要，让医学惠及大众也固然重要，但对于医学的发展而言，这两者都只是小道！~”</p>
“我这辈子也算是值当了，做生意也勉强成功了，当医生也当了那么些年，相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当医生有意思。”陈广白回道。</p>
方子业接着就没有再问陈宋和陈广白等人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事情了。</p>
没有这个必要。</p>
结果最重要，如果陈宋和陈广白愿意说，总会有要说的那一天。</p>
追问没用。</p>
再次挂断电话后，方子业的眉头紧皱。</p>
嘿，如此一来，自己以后可能大半辈子就跳不出疗养院这个圈子了。</p>
不过也好，从中南医院到东湖疗养院的距离不算远，来回跑也跑得过来。</p>
异地多点执业是目前医学外科医生执业的主流，国家政策都推崇。</p>
电话挂断不久，洛听竹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p>
不过洛听竹今天已经不在恩市疗养院了，而是去了蓉城，主要负责华西医院与川省几家医院的临床试点质量管控与数据搜集。</p>
目前，第一批临床试点，主要集中在六个位置。</p>
蓉城、京都、魔都、汉市、羊城、沙市。</p>
蓉城、京都、魔都和汉市无需解释，第一批试点之所以选择在羊城，是因为那里的医保制度完善，而之所以选择在沙市，是因为同属华中地区。</p>
方子业负责汉市，洛听竹负责蓉城，聂明贤去了魔都、廖镓去了京都，兰天罗去了沙市，揭翰则是去了羊城，正好六个地区。</p>
“今天一位老师和一位师姐带我吃了蓉城的串串！~”</p>
“还是那么好吃。”洛听竹如猫一般蹲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意犹未尽地道。</p>
“你要小心被她们用串串就给收买了。”</p>
“一期临床试验，禁止二创。”方子业说道。</p>
“师兄，我哪里有这么好收买啊？”</p>
“我给你说，这几天，我来到了骨肿瘤科，我突然发现，无病无痛真好。”</p>
“骨肿瘤科，大部分人都是老人和小孩，看起来都超级可怜。”</p>
“希望，预后可以更好一些。”洛听竹闭上眼睛，开始真诚地祈祷。</p>
动物试验虽然做了，但动物试验的预后毕竟只能做那么久。</p>
人的生命线比一般的动物都要长。</p>
方子业闻言也沉默地暗中祈祷了几秒，接着被洛听竹的清丽声音打破内心的宁静：“这边的老师们还说，要派几个人来我们医院交流学习一段时间。”</p>
“还问我，我们实验室还有没有交流学习的名额，如果有的话，他们也希望可以派几个学生过来跟一段时间班。”</p>
“那你怎么回的？”方子业眉毛一挑，便问！~</p>
虽然方子业对自己的实力有很强的自信，但毕竟说这种话的人是华西医院。</p>
对方要派学生来交流学习，华西医院在方子业内心的地位本能地会让方子业心虚和不安。</p>
这就是华西医院一代又一代的老前辈，组成的江湖地位和给他院、他人带来的压迫感。</p>
这就好比，你是来自于一家普通的高校，清华大学的人突然说要来你们团队交流学习，也会让很多人觉得心慌和紧张。</p>
“我啊，我当然说我只是小喽啰，我说话不作数。”</p>
“然后那个老师和师姐就开始给我教‘男戒’！~”洛听竹的面色笑吟吟。</p>
方子业当即慌张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