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希望陈医生以后也不要再提。”</p>
“疗养院目前，根本就不存在器官的微型循环仪，也没有微型循环仪。”</p>
这件事提前与陈广白说过，如果陈广白不同意，就算陈宋死了，方子业都不会把这些不成熟的半成品拿出来。</p>
陈广白瞬间明白了方子业的心态。</p>
“方教授，谢谢您！~”陈广白言简意赅。</p>
方子业是一个很犟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基本上八头牛都拉不回来。</p>
他说自己治疗不了的，就不会出手，就算是再有关系，他也不会出手。</p>
同样的，如果是不成熟的术式或者器械，就算是有患者在他前面死了，他也不会随意的‘死马当活马医’！</p>
方子业的这种做法，这种稳重，让所有人都对方子业的话深信不疑，也为方子业打上了一个标签“说一不二”。</p>
玩笑除外。</p>
“陈医生，我只是希望您不要怪我。”方子业将双手放于腹前。</p>
拿别人的性命冒险，作为赌注去赌，本来就是不文明的行为。</p>
方子业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资格去拿别人的命来赌，哪怕赌对了可以活下来，也不应该用未知去赌。</p>
方子业从一开始到现在，所谓的“赌”，也都是在别人看来是赌，在方子业的心里，都有不小的把握。</p>
除了陈宋的抢救。</p>
“方医生，其实吧，有些古话说得很好，但需要调整顺序。”</p>
“所谓事在人为，调转了顺序之后就是人在事为。”</p>
“就方教授你之前在疗养院内的抢救表现，其实已经被记录在案，现在京都的疗养院在疯狂地想要找关于你的突破口，然后想要想尽各种办法将你抽调过去。”</p>
“我上次被临时抽调去京都开会，就是有一些人想要从我这里作为突破口，让我松手，放方子业你从汉市去京都。”</p>
“普通人以命还钱，有点能力的人是以身体换钱，有点钱的人惜身体，更有些钱的人惜命！”</p>
方子业闻言，瞬间眉头一皱：“那陈医生您怎么说？”</p>
虽然陈广白现在既然说了出来，就肯定不会把方子业卖了，但方子业还是希望听到一些更细节的东西。</p>
“想来的人自己来，来不了的人就自己继续待京都呗。”</p>
“这种事情，谁也不好闹大。”</p>
“不过还是要方医生你能守住自己的本心。”陈广白并未表述得非常直白。</p>
但也表达了一层意思，那就是华国最惜命的那一群人，现在肯定盯上你了。</p>
或许会以各种你想不到的形式，把你挖去京都。</p>
当然，手段也不会那么强硬。</p>
毕竟方子业只是一个外科医生，还上升不到什么机密层级。如果方子业自己打死不愿意去，也不会采取特别雷厉风行的手段。</p>
李永军听了，若有所指地道：“看来方教授是打破了隐藏着的某种常规了。”</p>
“李教授，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本分内的事情，常规与不常规的，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方子业拿起筷子开始吃菜。</p>
方子业可不希望自己太过于闲散，吃穿用度全靠另类的投喂。</p>
……</p>
饭局结束后，陈广白就回了自己在汉市的“据点”！</p>
李永军教授在汉市没有其他去处，便也打算去陈广白的‘房子’里借宿，不过李永军教授来汉市单独找方子业还有其他事情。</p>
三人别过后，陈广白就单独出行。</p>
方子业则是带着李永军开始散步走向汉街方向消食。</p>
行至半路，李永军教授在楚河的一座桥上停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拉伸，音色略有些变形：“子业，你之前找我谈的事情，我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再捡起来。”</p>
“人嘛，这一辈子会跌倒很多次，既然摔了下去，最勇敢的做法其实就是原路爬上去。”</p>
方子业闻言，眼睛瞬间一亮：“李老师您还是决定同意了？”</p>
两人说的是渐冻症治疗研究的事情。</p>
说起来，方子业觉得自己的胯部还有些蛋疼。</p>
一开始，是李永军教授主动提出的“渐冻症”科研的事情，他来疗养院里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方子业加入他的团队搞渐冻症。</p>
真到方子业从豫省回来后，决定往这个方向精进后，才笑得当时李永军教授其实就是在开自嘲式的玩笑。</p>
渐冻症这个课题，将他从意气风发一杆子打落，近乎于‘粉身碎骨态’！</p>
他避之不及，甚至都有了一些心理阴影。</p>
可当时，那是被栽在身上的任务，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泥潭，方子业又提出要让他再重入藻泽地。</p>
李永军第一个反对，而且在电话里就明言了，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你莫挨老子……</p>
方子业是八月份去的豫省，回后第一时间就与李永军教授提及此事。</p>
现在是十月末，李永军自己单独踌躇了接近两个月，才重新给方子业答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