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冲老老实实地把方子业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p>
……</p>
晚上八点左右，杨冲又兴致匆匆地给陈明昊打了电话过去。</p>
“昊哥，我打听到了，我的一个朋友说，方子业是九月份回来的。”</p>
“不过回来之后，一直都比较低调。”</p>
“米齐大哥还说，他现在能有今天，方子业教授还帮了非常大的忙。”</p>
“不过昊哥，我比较费解的一件事就是，这个方子业到底是干嘛的？怎么我们麻醉科的运动感觉分离麻醉，也和他有关？”杨冲去打听了。</p>
知道了一些事情，可现在的他，却越觉得迷茫起来。</p>
血管外科的课题与方子业有关，麻醉科的课题也和方子业有关。</p>
方子业还是骨科的人么？</p>
“你说你闲得没事打听这么些干嘛？”</p>
“不过你给米齐打了电话也好，米齐知道方子业回来了，我们肯定就有一顿饭吃了。”</p>
“大概是去年吧，米齐坐门诊的时候，被患者砍伤了手，是方子业教授为了更大程度地保证米齐的手部功能，在麻醉科第一次尝试运动感觉分离麻醉……”</p>
“所以米齐现在还可以待在我们血管外科，而不是去后勤部门挂职。”陈明昊对杨冲这个小老弟也是颇为喜欢，因此就多说了几句。</p>
杨冲听完，沉默了许久，才道：“昊哥，这外科的水是真深啊。”</p>
“我以前……”</p>
陈明昊知道杨冲的意思：“杨冲，你与我们不太一样，你是从阜外走出来的，你是见过大世面的。”</p>
“所以……”</p>
杨冲闻言，忙打断道：“不不不，昊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前我的老师总给我说，华国的外科系统人才济济，江湖如林。”</p>
“那时候的我，只是一知半解，现在可能才中了回旋镖。”</p>
……</p>
“师父！~”方子业在书房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整理数据时，袁威宏打来了电话。</p>
“子业，你这出去吃个饭，顺便做一台急诊手术，怎么还给你师父我加了个担子呢？”</p>
袁威宏的声音通过扩音在书房里回旋：“大动脉不止血缝合？子业你可是真能干啊。”</p>
“师父，力所能及，就在身侧，也不能见死不救啊。”</p>
“我回来医院后，特意研究过中南医院的规章制度，在急诊抢救过程中，尽力操作之下不追责！”</p>
“这个病人，我如果不出手处理的话，死亡的风险很高。”</p>
“主要是谢教授毕竟打电话让我去了。”</p>
方子业的声音平静而温润：“我应该没做错事，那其他老师看上我了，总不能逼人就范吧。”</p>
“这就好比，你学生我长得帅，走出去被别人看上了，难道我还要把民政局搬她家里去不成？”</p>
方子业知道袁威宏的意思，不过方子业也不后悔。</p>
他并不是为了炫技去做手术的，更不是为了让别人欣赏、嫉妒而操作别人操作不了的术式。</p>
“但所幸啊，方子业你自己的性子够硬。”</p>
“早就在王兴欢院长那里踩过点了，刚刚王院长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狠狠地骂了血管外科的吴勇以及肝胆外科的钱忠教授一顿。”</p>
“你知道王院长说什么吗？”袁威宏卖起了关子。</p>
“师父，要不我孝敬您几瓶酒，您别吊我胃口？”方子业耍着调皮，又表示着自己的孝心。</p>
袁威宏的声音一变：“这几个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歪瓜裂枣，自己这一辈子的产出都还没有你们科方子业当前的科研与专业积累厚。”</p>
“一个个大言不惭地说要带着你更上一个台阶。”</p>
“妈.的我问他更上一个台阶后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又说不知道了，就算是方子业要改行，也得先改泌尿外科……”</p>
“解气！~”</p>
“把我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听着就解气。”袁威宏觉得是爽到了。</p>
方子业洒然一笑道：“师父，所以说，还是多出去走走的好，如果我一直都在中南医院的话，王院长未必会这么帮我。”</p>
“已经被定义了的人，就不要轻易去定义别人的人生了。”</p>
袁威宏闻言，语气开始变味儿：“子业，你不是在阴阳怪气你的师父我吧？”</p>
方子业赶紧摇头：“师父，没有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师父您对我多好，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