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镓关闭了会议厅，众人的视频同时被断掉。</p>
方子业把电脑关机后盒盖而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推开办公室门时，竟发现实验室里的灯还亮堂着。</p>
这让本要直接回科室的方子业的脚步微顿，往实验室的操作室方向迈步而去。</p>
在细胞房里找到了正主后，方子业道：“正阳，你怎么还不回去啊？”</p>
“师兄，之前做实验失败了，所以重新复苏一批细胞。”</p>
“搞完就回了。”宁正阳听出了方子业的音色。</p>
宁正阳比方子业正好小一届，与舒朗、乔飞二人同届，是袁威宏的学术型博士。</p>
“好，早点休息。”方子业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十三分，说完就先撤了。</p>
走出实验室后，方子业发现骨科楼层的其他实验室，也还有灯亮着。</p>
学术型的卷王并不在少数。</p>
下楼后，方子业的脚步不断踩碎路灯的残影，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宁正阳这个师弟。</p>
以前的宁正阳是有些傲的，最开始来中南医院的一段时间，听说自己游戏厉害后，还非常不服气。</p>
便秉持着这种不服气一路坚持到了现在。</p>
即便是方子业、兰天罗几人搞得再如何风生水起，他依旧坚持做自己，一直只是客客气气，从未说过要加入到团队里分一杯羹。</p>
可还是那句话，所有人的倔强，其实都是坚持和熬出来的。</p>
“人品没问题，品性也没问题，性格要强了些也没问题，天赋和资质都没啥大问题。”方子业说完，原地站定，转头，遥遥地看了一眼实验大楼。</p>
关系是处出来的。</p>
朋友的关系不如男女，始于颜值，始于第一眼的眼缘，而后就再看人品，最后才归类为才华，不断分层……</p>
“有空了还是问问他吧，不能强人所难，也不好完全置之不管。”方子业的低声呢喃，并未泛起任何风波。</p>
方子业窜进了医生办公室后，找了一个空铺倒头就睡，什么刷牙洗脸都是浪费时间。</p>
一夜无话。</p>
……</p>
早上六点半，方子业忘记调闹钟了，被吵醒之后摸到手机关闭了闹钟继续睡觉。</p>
而后就一直睡到了上午的七点四十五分，李源培才打破了方子业的鼾声。</p>
拍醒方子业，道：“热干面没有，洲哥的办公室里有牛奶面包。”</p>
“你现在刷个牙，吃完早饭还能有五分钟的清醒时间。”</p>
“几点了？”方子业醒来，双眼惺忪。</p>
两点半才到床上，现在的他实在谈不上精神两字。</p>
“七点四十五…六。”李源培道。</p>
方子业翻身而起，冲进了洗手间。</p>
七点四十九分，方子业径直去了住院总办公室，拿了两块面包一盒牛奶赶回医生办公室，狼吞虎咽。</p>
李源培奚落道：“你这个副教授当得，比TM牛马还累，至于搞成这样吗？”</p>
方子业含着食物，吐词不清道：“可能是骨子里比较贱吧。”</p>
除了受伤后八月份休假的那个月，方子业觉得自己的其他时间都是在一塌糊涂地过着。</p>
“那是你有梦想，所以不想躺平。”</p>
“如果我是你的话，能躺得比进棺材还要挺拔。”李源培道。</p>
方子业吞下嘴里的面包，就和着牛奶软化，咽下后语气犀利：“你家老爷子给你留的家产，仅利息都是不努力的我一辈子的收入了。”</p>
“你和老子说你想躺平？”</p>
方子业没有说假话，他如果不努力，去地级市医院里工作，每年撑死了三十多万。</p>
这还真不够李源培家里存款的利息。</p>
李源培没办法反驳，伸手指向办公室门外：“开始打工吧，方教授！~”</p>
方子业继续将手里余下的面包塞进嘴里。</p>
“走！~”</p>
……</p>
时间如水，一晃又两日时间过去。</p>
十一月十三日，方子业九点钟就赶到了高铁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