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这是我的博士张波，性格有点调皮。”</p>
“方子业教授。”张兴泽对张波道。</p>
方子业可吃不准这位张波与张兴泽之间的关系，但调皮两个字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性”，初次相遇，能拉得下腰杆喊义父的，绝对是狠人！</p>
“张老师，这边请，车在车库里停着。”</p>
“您是先直接过去办理入住，还是先吃饭呢？”方子业没问对方吃不吃饭，直接开始安排。</p>
“那就听方教授你的安排吧，我十点见个朋友就行。”张兴泽一边走，一边将皮包递给张波，并未让方子业帮他提东西，戒备心还是挺强的。</p>
方子业马上道：“好的，张老师。”</p>
“我们这边都预订好了的。随时都可以过去就餐。”</p>
张兴泽对此处理得非常熟练老道：“别打电话了，也别去你们准备的地方，方教授你随便再找个地方就行。”</p>
“我今天想清静一下。”</p>
方子业听完，没有任何犹豫：“也可以的，张老师。”</p>
张兴泽是院士，一直都是骨科协会的主事人，也就是去年才让位给唐福培教授。</p>
可张兴泽即便是退了医学会的任职，在华国医师协会的骨科学分会，依旧是主任位置。</p>
华国医学会是自主学术性组织，医师协会的骨科分会，则是官方的医师组织，依旧是当权者。</p>
而且张教授目前的年纪不大，正是院士层面的当打之年，每到一个地方，都是被簇拥惯了的。</p>
据方子业所知，张教授去了地级市，至少都是副厅级全程陪同。</p>
方子业将张兴泽教授的行李装进后备箱，并将其请进车后座后，才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问道：“张教授，您一路上也比较累，我就选一个就近的鄂菜馆？”</p>
“可以，我不怎么挑食，只要是中餐都行。”张兴泽说。</p>
一路再走来，张波都比较“沉默寡言”，上车到了副驾驶后，他才偏头笑着道：“方教授，您累不累啊？您要是累了的话，我也可以帮着开车的。”</p>
这张波如此建议时，脸不红心不跳，应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p>
“没事没事儿，你和张老师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你开车呢？”</p>
“而且吧，汉市的开车氛围其实并不好，你要是吃不准这里公交车司机的脾气，恐怕不太好上路。”方子业随意地选了一个话题，就把话题深入了进去。</p>
张兴泽都来了兴趣：“这汉市的公交车司机，真这么玄乎啊？”</p>
方子业道：“以前是这样的，张老师，那时候汉市的公交车系统还没收并，多跑多得，所以那时候的公交车司机都是用脚挂的档位。”</p>
“其实我来汉市读书的时候，都没有见过特别凶的，可偶尔也几个司机会开得比较霸蛮一些。”</p>
“我还以为现在的汉市公交系统，还是和以前差不多了。”张兴泽点头看向窗外。</p>
“汉市的发展程度，还是比石市好多了，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经济建设，都要高了不止一筹。”</p>
“方教授，你们这里的病源资源应该挺好吧？”张兴泽问道。</p>
“还行！”</p>
方子业听到张兴泽谈及宏观角度，便也根据自己的理解去分析：“张老师，其实是这样的，我们鄂省的地形复杂，特别是西北地区，少有平原，因此车祸发生率比较高。”</p>
“所以，于我们创伤外科而言，就会累积更多的疑难杂症，而且我们鄂省的水系比较发达，一些皮肤病也就滋生得比较多，比如说寄生虫之类的。”</p>
张兴泽闻言笑道：“山高水远，那关节炎也多啊？”</p>
“你们这里的关节外科可不用担心病源数量的问题了。”</p>
这是客观事实。</p>
越是山高水险的地方，就可以发现更多的关节炎患者，即便是这里比较穷，但也有人会选择外出去治病。</p>
这样一来，汇聚到汉市的关节病人数量，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了。</p>
源源不绝。</p>
“张老师，这个东西我不是很熟，目前为止，我对关节外科和运动医学的了解几乎为零。”</p>
“从来没有接诊过类似的患者，不过筋膜炎的患者倒是经常遇到，比如说骰骨坏死啊之类的。”</p>
“也多与爬山有关，属于慢性消耗性磨损……”</p>
张兴泽听到方子业这么说，倒没有觉得方子业的见识不凡，只是证明方子业思考过临床、门诊之外的事情，有过这方面的视野。</p>
“方教授，你对骨科的未来怎么看？”张兴泽忽然这么问。</p>
“啊？”方子业愣了愣神，所有准备的措词都宕机了。</p>
张波这会儿插了一句嘴：“我老师说，前面有段时间他去开了个会，说骨科的病都不致命。”</p>
“所以骨科的DIP/DRG，还有集采系统，会优先进行推广，而且要非常严格地执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