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撇头看了一眼段宏教授操作的左下肢，再看了一眼新连接的微型循环仪的监控数据。</p>
方子业暂停了与金卫教授和杨军教授的对话，径直来到了段宏的身侧，低声道：“段老师，你那边的胫后动脉没重建好！”</p>
“是不是没缝好？”</p>
听到这话，段宏与钟文渊二人赶紧夹了夹腿，差一点就嘎到了卵子。</p>
“龙源，检查一下胫骨后动脉。”钟文渊靠了过去，对着龙源低语了一句。</p>
龙源听完赶紧照做。</p>
重新打开了切口之后，果然是找到了缝合破口。是自体动脉一侧血管被缝线划破了。</p>
还是基本功不够扎实，或许这里的缝合操作并非段宏教授亲自上手，他也没有非常细致地去评估，还被方子业给点了出来。</p>
“谢谢子业。”段宏虽然内心很尬，但表情依旧平静。</p>
回完后，看向金卫与杨军教授二人：“金教授，杨教授，今天着实辛苦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这台手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台。”</p>
“这也到饭点了，方教授还有事，所以我就不打扰他了，两位教授务必留下来吃个便饭，让我有机会聊表谢意。”</p>
段宏这般说时，钟文渊已经拉着方子业往门外走了。</p>
方子业也大大方方地牵起了洛听竹的手，出了手术间的门就松开了。</p>
钟文渊低声道：“子业，这个病人我只能给你这么一点，主要是他也不算特别宽裕。”</p>
“术前也没有说定特殊情况缴费，这台手术的整体手术费用就这么多了。”</p>
“金卫教授和杨军教授毕竟是其他专科的客人，该给的还是不能少的。”</p>
钟文渊比划了一个“八”！</p>
说实话，八千肯定不算少了，方子业自己在任何一个地方做一台手术，都拿不到这么多钱。</p>
但方子业这是会诊手术，那就不能按照在自己医院的‘工价’算，方子业现在的级别，时薪都是三千到四千左右！</p>
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主要是方子业还不愿意去飞刀。</p>
大家都清楚，方子业现在的收入大头是科研奖励以及专利使用费。</p>
方子业听了，笑着道：“钟老师，如果我说不要，您肯定也不开心。”</p>
“要不这样吧，我今天和我老婆出去吃饭和玩的钱，等会儿找你报销了。”</p>
“其他的就不谈了？”</p>
“让我们公费出去玩一个晚上？”</p>
钟文渊略有为难：“这？”</p>
“这不合适。”</p>
方子业肯定是想给团队留点，不能大家都出力了，最后还是在亏钱干活。</p>
“钟老师，这样合适，当天挣钱当天花，买一个快乐。”</p>
“就这么说定了。”</p>
“信封你也收回去。我先走了。”</p>
“钟老师替我给金教授、杨教授问一声好。”方子业说着，就往前快步走去，不再停留。</p>
钟文渊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顿下了。</p>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追上去。</p>
……</p>
出医院门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六点半。</p>
方子业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p>
“师兄，这个点车有点堵，我们就走过去那边的商场吃个海底捞吧。”洛听竹建议道。</p>
“听竹，今天电影估计是看不成了！~”</p>
“等下我们去江滩那边走一走？购物一波？”方子业建议。</p>
“好，反正别人出钱。”洛听竹点头应下。</p>
情侣待在一起，未必一定要看电影，逛街，散步、宅在家里腻歪，甚至一起走走逛逛不买东西，都可以很开心。</p>
它与感觉有关，与激素分泌有关，与做什么其实没多大关系。</p>
“嗯，要少了也不好，多了也不行，到时候就控制在3k左右吧。”</p>
“不然的话，段宏教授以后可不敢叫我了。”方子业道。</p>
……</p>
海底捞。</p>
周末的人不少，却也不算特别多，两人没有排队就直接进了餐厅。</p>
点单完，方子业一动不想动，是洛听竹帮他打的调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