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个月，怎么就这么落魄了呢？就算离婚，多少也得分点家产吧！”</p>
于波苦笑一声:“家产？呸！你也知道我是个上门女婿，哪有家产啊！不但没分到一分钱，这几年的工资也没拿到一毛钱，不瞒你说，这几天的晚上我是在桥洞里将就度过的。”</p>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怎么这么狠啊！”</p>
“人家和咱不一样！做买卖的家庭里，哪有什么善良和同情，考虑的都是利益最大化。”</p>
“我记得你父母大码头镇的，都落魄成这样了，怎么没回家找父母呢？”</p>
于波再次苦笑着摇摇头:“当年为了去当上门女婿，我和父母闹掰了，这几年就没联系过，如今我混成这副熊样，那还有脸去找他们。”</p>
我很理解于波，我知道他的性格——自尊心强，要面子，遇到困难还不敢直视。</p>
“怎么这个点去那杂货铺买火柴啊？都后半夜了。”</p>
“烟瘾上来了，怎么也找不到火机了，稀里糊涂的就看到了这商店，结果店里只有火柴，没有火机。”</p>
他显然没听明白我这句话的重点。</p>
我只好换个问题再问:“刚才我看到你时，店里还有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的顾客，你看见他了？”</p>
于波夹起一筷子菜，塞到嘴里，使劲嚼了几口。</p>
“我又不瞎！这大哥长得真怪，瘦得皮包骨头了，还买那么多吃的——既然这么能吃，咋就不长肉呢！”</p>
于波这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p>
看来不但他能进入专属于鬼时段的杂货铺，还看到了鬼客人，这么说，他也有了阴阳眼？</p>
“波，你来杂货铺买火机前，在哪个桥洞来？”</p>
“弥河大桥的桥洞啊！那里偏僻，没有人打搅。”</p>
“啊！弥河大桥距离那家杂货铺至少三十几华里，你怎么去的？”</p>
这下换成于波惊讶了。</p>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哪有这么远，我感觉不过走了三五分钟，而且还是溜达，并不快。”</p>
“你有手机？”</p>
于波双手一摊:“没钱吃饭，把手机卖了。”</p>
我干脆拿出手机，在高德地图上搜出弥河大桥和午夜杂货铺的距离，然后递给他。</p>
他看明白后，再次露出诧异的神色。</p>
“我的天，这不是见鬼了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