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条路，没有下城人能走过来。”</p>
文尧能够感受到，这个在下城生活了二十年的徐江，其实已经对下城有了一些感情。</p>
他有些好奇：“徐大人，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呢？”</p>
“告诉他们，他们会相信吗？”</p>
徐江叹了口气：“就算是信了，他们也会把我当成罪人。”</p>
“断了他们唯一希望的罪人！”</p>
文尧理解了。</p>
相比于清醒，他们更愿意活在梦里。</p>
哪怕这个梦，是假的。</p>
“咳咳咳……”</p>
说到这里，徐江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p>
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咳了出来。</p>
文尧立刻紧张了起来。</p>
“徐大人，您……”</p>
“带药了吧？给我一份。”</p>
徐江挺不客气。</p>
文尧立刻起身，从带来的物资里取出了一根特效药，大方的递给了徐江。</p>
这种东西，不值钱的。</p>
每年带人下来，因为担心孩子们被瘴毒影响，会准备很多。</p>
徐江使用了特效药后，脸色好了不少。</p>
他看着空空的玻璃管，又笑了。</p>
“这东西，对于下城的人来说，是命。”</p>
听着徐江的感慨，文尧没搭茬。</p>
他知道下城有瘴毒，而这种特效药，能够清除体内的瘴毒。</p>
最重要的是，下城无法制造出特效药。</p>
特效药的配方里，有很多材料，只存在于上城。</p>
“徐大人，我其实有个疑惑。”</p>
文尧知道徐江见多识广，也打开了话匣子：“您是巅城的人，应该会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养着下城人吧？”</p>
徐江看向文尧。</p>
文尧立刻道：“是我唐突了！徐大人，您可以当我没问过……”</p>
“还是那句话，我知道的事儿，愿意告诉谁，我自己乐意！”</p>
徐江指向黑暗：“这些畜生，怕光。”</p>
文尧一愣。</p>
他当然知道。</p>
而且徐江刚刚已经说过一遍了。</p>
徐江却忽然问道：“你猜，为什么？”</p>
文尧拧起眉头，思考很久，但是却没有答案。</p>
徐江笑笑。</p>
“因为，它们一直把下城的人，当成猎物。”</p>
“它们一直都是朝着与下城人战斗的方向去进化的。”</p>
文尧好像懂了。</p>
徐江的眼神，变得复杂。</p>
“那，如果没有下城人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