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里的每一个残魂，在面对宁凡的时候，都给宁凡一种“这是第一个打开棺椁的人”的感觉。</p>
而宁凡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p>
是巧合吗？</p>
还是说，自己身上真的还藏着更大的秘密？</p>
但是显然，以心无乱的视角来说，即便事实真是如此，他也不可能知道。</p>
毕竟这是发生在他们成为残魂之后的事情。</p>
现在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宁凡消化一段时间了。</p>
或许他能够在整理这些信息的时候，发现一点关于自己的蛛丝马迹。</p>
想到这里，宁凡渐渐收起了重力。</p>
那华丽棺椁，并没有再次主动开棺。</p>
从心无乱开始讲述起历史开始，这华丽棺椁就好像认命了一样，没有任何挣扎抗拒的意思。</p>
“前辈，无论如何，谢谢你们愿意信任我，并且把历史的真相告诉我。”</p>
宁凡很严肃。</p>
这话，不单单是对着心无乱说的，还有那华丽棺椁里的残魂，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到。</p>
“无论你们曾经有多么疯狂，最起码你们在最后一刻守住了下城。”</p>
“是的，下城，我出生于下城，对于我来说，上城再华丽，我也不属于那里。”</p>
“我只知道，是你们李家人的坚守，才保证这么多年来，下城没有被异兽所入侵。”</p>
“是非功过，我没有资格妄下判断。”</p>
“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说，很难对你们有怪罪的情绪。”</p>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你们的心结。”</p>
“既然你们愿意将所有的本事都交给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那我就有责任圆了你们的心愿。”</p>
“我会以我所拥有的最大能力，扫清下城的异兽。”</p>
“而你们的棺椁，我会带回上城。”</p>
“如果你们还有任何夙愿，也可以告诉我。”</p>
“承了你们的恩……”</p>
“我也会还了你们的愿。”</p>
说着，宁凡对着心无乱和那樽华丽棺椁，各自深深的鞠了一躬。</p>
而在鞠躬后，宁凡竟然发现，心无乱的身形，渐渐模糊了。</p>
“你……”</p>
心无乱似乎并没有任何意外，反倒是轻笑了一声。</p>
“从刚刚开始，我的心就已经乱了。”</p>
心无乱悠悠道：“或许你的心还没静下来，但是能让我心乱……你也算是出徒了。”</p>
老实说，这个结果是宁凡完全没有想到的。</p>
但是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p>
这最起码可以证明，自己在心境方面，对心无乱造成了影响。</p>
虽然说，在剑无愁离开之后，宁凡已经尽量让自己不对剑中世界的残魂产生太多的感情。</p>
可是人毕竟是有情绪的。</p>
当得知心无乱的“时日无多”之后，宁凡也很难让自己保持淡然。</p>
“不用悲伤，更不需要自责，能够消散，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p>
心无乱挥了挥手，作势就要将宁凡送出剑中世界。</p>
然而，之前每次都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这次却出现了意外。</p>
宁凡……</p>
并没有离开。</p>
心无乱一怔。</p>
“为什么……”</p>
宁凡也是发现了问题。</p>
他好像……</p>
出不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