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内阁首辅范景文的质疑，祖大寿皱起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罪民不甘心！”</p>
一旁的高时明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p>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大声反问：“是不甘心还是怕死？嗯？”</p>
祖大寿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罪民确实怕死，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建奴侵占大明国土，欺凌无辜百姓。我身为边军将领，理应据敌于国门之外！”</p>
“可惜...天不遂人愿，松锦之战打输了。十三万大军损失惨重，就连洪承畴这位蓟辽总督也投降了建奴。”</p>
“罪民本想以死殉国，但心有不甘。于是选择了忍辱负重，打算时机成熟时背刺建奴。”</p>
“等来等去，等到了现在！”</p>
“说的真好，”户部尚书谢三宾看似表扬，实则讽刺道：“如果大明边军都是这个想法，大明朝恐怕早就改朝换代了。”</p>
“这位大人是？”祖大寿不知道谢三宾的身份，低声询问。</p>
“这位是户部尚书谢大人，”李若琏在旁边低声提醒。</p>
祖大寿并没有因为谢三宾的讽刺而生气，而是平静地回答：“谢大人说笑了。伪降建奴虽然损害了名声，但不妨碍罪民为国效力的决心。”</p>
“平辽大军入辽时，你为何不率部投降？”谢三宾继续问。</p>
“罪民投降后便被软禁在盛京，别说前线作战了，就是出城都不行。”祖大寿解释。</p>
“你的儿子呢？他没去过前线吗？”谢三宾又问。</p>
“他确实去了前线，也和官军交了手。但他是他，我是我，不能一概而论。”</p>
“子不教，父之过！”谢三宾揪着这个错不放。</p>
“我有罪！”祖大寿不再争辩，直接认罪。</p>
谢三宾满意地点点头，后退半步停止了攻势。</p>
不等祖大寿缓过这口气，礼部尚书邱瑜向前一步问道：“投降建奴期后，你为何要给吴三桂写信劝降？”</p>
“那封信是被迫写的，为此我还冒险写了一封密信，告诉吴三桂虎勤努力，观形势，慎防御，力守边门，众皆一心......”</p>
“你是否给建奴出谋划策？”</p>
“献过几条陋计。”</p>
“多尔衮是如何重新掌权的？”</p>
......</p>
其他人又问了一些问题。</p>
不涉及自己的问题，祖大寿全都如实回答。</p>
涉及自己的问题，他都想办法尽量回答地对自己有利。</p>
不知过了多久，乾清宫内终于恢复了安静。</p>
众人齐刷刷看向崇祯，毕竟他才是最终的决策者。</p>
崇祯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倒背着手说道：“祖大寿。”</p>
“罪民在。”</p>
“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你？”</p>
哎？</p>
祖大寿不知如何回答了。</p>
怎么回答？</p>
说处死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