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划过办公桌桌面,这里好歹还算干净。
刚来第一天,除了了解情况外她没有其他大事要做,现在临近下班点,她安排完手里仅剩的零碎事就走了。
开车回华倾小区的路上,她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许久不听的男声响在耳边,低沉慵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和淡哑。
“我在阿姨病房里等了小哥哥好久啊,小哥哥回来宁愿告诉江故君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有这么让人讨厌吗?”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低地沉下去,笑意消失,化成一片难言的委屈。
容知抿唇不语。
前面的红绿灯转红,她将蓝牙耳机戴上,才淡声开口:“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
“你是在兴师问罪吗?”
“不是,”柏宿轻啧一声,“小哥哥消失这么多天,就不允许我担心一下?”
容知:“......”
她踩下油门发动车,嗓音漠然,“在开车,挂了。”
说完她就冷漠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回到华倾小区,今天是周五,两位小朋友都在上学,容知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进隔出来的小型实验室继续做一号试剂的研究。
她从原西耀体内提取的血液研究出他身上,确实和何颂之身上注射的h-01一样,也就是说,何颂之体内注射的是三号试剂。
但三号试剂在实验室被炸时跟着一起销毁。
不过一号试剂应该算是三号试剂的升级版,虽然所用化学成分可能不太一样,不过她可以顺着s研究所的思路,尝试研制三号试剂。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江故君送容佳则回家,小朋友在门口看到哥哥的鞋子,环视屋内发现容知不在客厅,顿时脑子一激灵跑到实验室外轻轻拍门,“哥哥,是你回来了吗?”
实验室内良久才传来一声回应,随后门被打开,手里正在摘眼镜的容知站在门前,垂眸看向身前的小朋友。
容佳则霎时眉开眼笑,伸手就要去抱她大腿,结果一根微凉的手指抵在他脑门,少年嗓音淡淡:“脏。”
她身上全是药水,还有不少其他药物,沾染上不好洗。
容佳则揉了揉脑门,抬头笑眯眯地,“那我等哥哥洗完。”
容知:“嗯。”
脱掉白大褂挂在手臂,她正准备扔进洗衣机,路过客厅时却敏锐的察觉哪里不对,她微微侧眸,骤然撞进一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眸里,对方和她对视几秒,唇角勾了勾,笑的风流散漫。
“...容佳则。”
“哎哥哥。”
容佳则从厨房里跑出来,先是看了看容知,再顺着她的目光瞥见柏宿,而后恍然的啊了声,“看我忘了,宿哥他有点感冒,我记得家里好像备有药,想先给他吃一顿来着。”
容知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没问柏宿为什么感冒,也没说药在哪,反正容佳则知道。
男人目光则一直凝在她身上,她走到哪跟到哪,似是要将她身上烫个洞出来。
容知面无表情地洗衣服,回房洗澡,从头到尾话不发一言。
等她出来时,江故君把泡好的感冒药递给柏宿,后者却抿着唇抬眸看向少年,不接感冒药,倔强的好像少年不开口他就不会喝一样。
容知眉梢挑了挑,丝毫不为所动的转身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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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爷,你这么看也没用啊,容小先生那样性子的人根本不吃你这一套。”江故君无可奈何的放下杯子,头疼地揉着眉心。
容佳则将一个猫咪抱枕放到柏宿手里,“宿哥,虽然不知道你和哥哥怎么了,但身体要紧,你还是喝药。”
柏宿捏了捏软绵绵的抱枕,桃花眸深深敛起,不太想说话,然而嗓子眼却一阵发痒,他抵着唇猝不及防的咳嗽起来。
最近京城气温变化很大,他算是身体好的,但是前两天等不到容知消息,郁闷的在阳台吹了一晚上的冷风,第二天光荣感冒。
这一病就病了两天。
他甚至还在想,要是这病到小哥哥回来都没好,他还能借病卖个可怜。
只可惜,小哥哥根本不吃他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