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范数行不通，还得绕一下！稍等老师，我记得普林斯顿数学年会上有个相关问题！”</p>
师生三人完全沉浸到推算中，各自敲打键盘，嘴里呱呱不停。</p>
娄景辉寻找能攻破障碍的相关论文，宋河负责总攻写步骤，纪天和则忙碌验算，寻找不起眼的漏洞。</p>
漫长的战斗，屏幕上的推导步骤越写越长，像一株浇了福岛水的植物，生长出完全陌生的模样！</p>
太陌生了，三个人都没见过类似的数学分析方式，心中打鼓，一半紧张一半兴奋。</p>
推着推着，宋河忽然停了。</p>
几乎同时，娄景辉也停了，只剩纪天和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p>
“且慢……”宋河身体前倾，“咱们好像完工了！”</p>
娄景辉已是大汗淋漓，瘫在座位上，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两点四十！忙了大概两个半钟头！”</p>
“啊？完工了吗？”纪天和吃了一惊，凑过去看屏幕。</p>
宋河笑了笑，动几下手指，最后敲出三行，回车！</p>
“真完工了！”纪天和也兴奋，“要不要代入一组数据试一下？”</p>
“我心算过了，可行！”宋河笃定道，“可以写论文了，你俩写吧，全新的药物分子数学工具，可以把特定条件下的数据处理速度提高五倍！”</p>
“取个名字吧？”娄景辉建议，“宋纪娄分析法，如何？”</p>
宋河没表态，眼神微眯，扭头看向纪天和。</p>
纪天和却缩了缩脖子，“我没做什么贡献，这成果我不挂名了，你们挂吧！”</p>
“那怎么行？”娄景辉瞪眼道，“中途推导的时候，你指出了四处漏洞，每次补漏洞都避免了后面的隐患！没有你殿后，我们在前面冲锋会冲进沟里！”</p>
“不了不了！”纪天和连连摆手，局促不安地解释，“我做的工作微不足道，我真不挂名了！”</p>
“不行！”娄景辉急了。</p>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纪天和微微慌张地起身，收拾电脑包要走，“宋老师再见！娄兄再见！”</p>
“你有事情瞒着我？”宋河笑眯眯地盯着他。</p>
纪天和的动作瞬间僵住，口罩下挤出笑容，“没有！我哪有什么事情……”</p>
“谭西是你老板吧？”宋河问。</p>
纪天和微微颤抖，一瞬间肢体僵直，像被子弹命中心脏！</p>
他原本站起来了，又颓然无力地坐下，脸色惶恐无比，像打仗时被抓到的俘虏。</p>
娄景辉在旁边眨眨眼，意识到气氛不对。</p>
他看看老师又看看纪天和，识趣地把手按上键盘，噼里啪啦开始写论文，一边快速写，耳朵一边竖着偷偷听。</p>
“您……早就知道了？”纪天和小声问。</p>
“不，我刚刚只是试探一下你，但看来你经不起试探。”宋河笑容和煦。</p>
纪天和脸色惨白，像俘虏被押到一片遍地是血的荒地。</p>
“你今晚一直担惊受怕往周围看，脸上遮得严严实实，肯定怕有人目睹你和我坐一桌。”宋河轻声道。</p>
“为什么怕呢？说明你是我的敌人阵营，而我在若羌只有一个敌人。”</p>
“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到你在干什么，又模糊了。十年没出成果，很符合谭西教授的作风，我猜你的成果基本被谭西教授吃了占了，对吧？”</p>
“现在成果出来了，你又不敢署名，无非是怕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放在一起，事情暴露。”</p>
“我猜的对吗？”宋河语气悠闲。</p>
纪天和当场汗流浃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