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沪市红桥机场的时候已近黄昏时分了。</p>
下了飞机，回仙居别墅的路上，他掏出手机，摁下了开机键——这是时隔四个月后，他第一次开机。</p>
一开机，他眉头立时皱了起来。</p>
1000多个未接电话，2000多条短信，一大堆微信留言……</p>
先跟父母报了个平安，找了个理由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他拨通了班主任余娴安的电话。</p>
“喂——！”</p>
刚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了尖利而刺耳的高八度声音。</p>
裴风立刻把手机拿离了耳朵。</p>
果不其然，声音又高了八度，彻底飙成了女高音：“裴风——！你终于肯出现了？！”</p>
一旁的卫东来脸色倏地一寒，冷声道：“裴先生，什么人？敢这种态度跟你说话？”</p>
裴风瞥了他一眼，淡淡来了一句：“我班主任。”</p>
卫东来：“……”</p>
“你给我马上来学校！来校长室——！”</p>
裴风眉头微微一蹙：“余老师，都已经放学时间了，明天吧。”</p>
“不行！就现在！马上！我去联系校长还有其他几位学校领导，我们在校长室等你！”</p>
挂上电话，他摇了摇头，淡淡来了一句：“先不回仙居别墅了，送我去南明高中。”</p>
……</p>
南明高中校长室</p>
一片寂静。</p>
校长、dang委书记，三位副校长，教务处主任、学生处主任、教研室主任和班主任余娴安围坐一圈，全都盯着站在校长室门口的裴风。</p>
眼见这种阵仗，裴风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原因就不表了，我确实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四个月我都不在国内，一小时前刚刚抵达红桥机场。”</p>
“那你就不知道事先通知下我？”</p>
余娴安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神情激动道：“身为你的班主任，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p>
话还没说完，一个清亮温婉却不失威严的女人声音蓦然响起：“行了，余老师，都什么时候了，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先办正事。”</p>
说话的是新任校长朱桂英，一个容貌姣好，很有气质的御姐型女人。</p>
她深深看了一眼裴风，缓缓说道：“裴风，保送名校的名额两个月前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填写志愿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我刚才和省教育局那边多番协商，最终还是得到了一个补填志愿的机会，当然，这也和你的特殊情况脱不了干系，毕竟你是上学期沪市高三期末联考的全市文科状元。”</p>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一字一句肃然道：“裴风……现在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思考时间，19点，省高考志愿系统将彻底关闭——你好好想一下你的志愿该怎么填，我亲自帮你输入系统。”</p>
“帝大还是青华？”</p>
余娴安期盼而急促的声音陡然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