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电影学院的排练大厅非常特殊，中间是一个可容纳2000名观众的大剧场，剧场四周每一道门都通往一处排练室，有的是舞蹈排练室，有的是演艺排练室，有的是乐器排练室，有的是形体排练室，有的是综合型排练室。</p>
柯柔的学姐帮她安排的是排练大厅中央的大剧场舞台，21:30——22：00的时段。</p>
按照柯柔的说法，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特殊待遇了，因为大剧场舞台的声音环绕效果是最好的，而且一般情况下，外校来排练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在大剧场舞台上排练的，这是她师姐开了后门争取来的。</p>
“裴风，你不是说准备了另外两首曲目吗？怎么提都不提？”</p>
两人并肩走在帝都电影学院的林荫大道上，柯柔突然看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是把这事给忘了吧……现在连熟悉曲目的时间都不够了，看来一会儿我们只能排练《汉宫秋月》了。”</p>
裴风微微一笑：“没忘，而且，时间来得及，绰绰有余。”</p>
“就剩一个小时了，哪来得及啊？我记乐谱都来不及……”</p>
“阿柔，你停下。”</p>
“怎么了？”</p>
柯柔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他。</p>
清冷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斑驳而迷蒙——两人靠得很近，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对依依不舍，互诉衷肠的恋人。</p>
一只修长瘦削的手，缓缓抬起，食指轻轻触在了柯柔的眉心。</p>
“裴风，你……”</p>
话还没说完，柯柔神情陡地一怔，随即眼神就变得迷离了起来。</p>
不过片刻，裴风的食指便离开了她的额头，柯柔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清亮了起来。</p>
恢复清醒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望向裴风，而是缓缓阖上了双眼。</p>
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她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吟吟的笑意，就连两道好看的柳叶眉也缓缓飞扬了起来。</p>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轻轻吁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p>
“裴风，你是怎么做到的？”</p>
她一瞬不瞬凝视着裴风，一双美眸中神采烁动，震撼莫名：“也是……你说的神通术法吗？”</p>
裴风笑而不语，微微一颔首。</p>
“这两首曲子简直是太……”</p>
话还没说完，裴风的声音悠悠响起：“两首秦风古曲，千古绝响。一首《仙风阙》，古意盎然，仙音缥缈，一首《名伶悲》，凄美幽怨，泪湿满襟。”</p>
这两首古曲都是“玉琴上仙”所创的仙曲，意境之悠远，音律之美妙，绝非地球上的曲谱所能相比——仙人的音律造诣，远超凡人的想象。</p>
“裴风，我们一会……就合奏这两首吧！”</p>
柯柔深吸一口气，轻轻摩挲了一下手臂——裴风直接将《仙风阙》和《名伶悲》的曲谱印入了她脑海深处，根本无须再熟悉记背，这两首曲谱，已经永远印刻在她脑海之中了。</p>
“半个小时，只够合奏两首。”</p>
裴风一脸温柔地凝视着她，轻声道：“《汉宫秋月》我们再合作一次，还有一首……你决定吧，阿柔。”</p>
柯柔微微一怔，沉默良久才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重重说道：“那就《名伶悲》吧！”</p>
《仙风阙》和《名伶悲》，真的太难抉择了，在柯柔看来，都是惊世骇俗，震撼心灵的传世佳作，就像裴风说的一样，真正的千古绝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