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建议。”</p>
“讲。”</p>
“我以前听人提过一嘴，三环这边的村子里有卖散酒的。”</p>
“你怀疑有人种植高粱酿酒？”</p>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很多人喜欢买高度高粱酒泡药材。”白中元提醒着，“当然，这只是个思路，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把握。”</p>
“得，那我就先去忙了，有情况随时联系，今晚大概率要通宵了。”谢江说着，裹了裹衣服向外走去。</p>
“注意安全。”</p>
“走了。”</p>
谢江离开之后，白中元又对秦时雨和顾山做了叮嘱，随后也离开了宿舍，他想再去找那个人谈谈。</p>
……</p>
从发生命案开始，“得益”最大的非叶止白莫属，在保卫科加强巡夜之后，他的工作就变得可有可无了。</p>
就像现在这样，屋子里面火炉烧的正旺，桌子上摆着一盘花生、一盘肉、一瓶已经打开的二锅头。</p>
好不惬意！</p>
电视里播放着动物世界，挑开门帘的刹那，白中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p>
“你怎么又来了？”叶止白明确表达出了不欢迎的态度，眼皮抬起又落下，盘坐在床上屁股都没挪动一下。</p>
“你还喜欢看这个？”白中元走过去，调小了音量。</p>
“你管我喜欢看什么？”剥颗花生放到嘴里，叶止白不屑的撇嘴，“你是不是觉得看这个很幼稚？”</p>
“不幼稚吗？”白中元也拿起了几颗花生。</p>
把盘子扯到跟前护住，叶止白这才说道：“幼稚是相对而言的，你不能只看表面，还要看深处的本质。”</p>
“这话又怎么讲？”打了这么多次交道，白中元差不多摸清楚叶止白这个人了，甭管他怎么破口大骂，也甭管他怎么作死折腾，就当没听到没看到，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他也就慢慢适应和接受了。</p>
叶止白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于是便打开了话匣子：“你看啊，咱们人类看起来是有智慧有感情的万物灵长，但其实这都是表象，相反在我看来人类是最低级的动物，做出的很多事远远不如畜生。”</p>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白中元反驳着，“人类的基数这么大，出现些败类不是很正常吗？”</p>
“你觉得正常？”叶止白抠起了脚丫子。</p>
“怎么，你觉得不正常？”白中元不答反问，他想多听，而不是多说。</p>
“正常个屁啊。”闻闻抠过脚的手，叶止白抓块肉放进了嘴里，“动物再凶残，都是受到本能的驱使，只是为了存活下去。但人类不是，人类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为此不管多没下限的事情都能做出来。”</p>
“你也是人类。”</p>
“我跟你们不一样。”</p>
“怎么不一样？”</p>
“嘿嘿……”</p>
叶止白阴森一笑，而后压低声音说道：“我是要得道成仙的人，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p>
“看出来了，你再这么折腾下去，离上天已经不远了。”听了半天，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收获和启发，所以白中元不想继续听他胡言乱语了，打算正式问些事情，“老叶，咱俩算是熟人了吧？”</p>
“非要算的话，你只能是半个。”</p>
“那成，那你跟我说说丁亮这个人。”</p>
“他有什么好说的？”叶止白不耐烦的摆摆手，而后眼珠子一转，“你说实话，丁亮是不是也死了？”</p>
“为什么这样说？”白中元一惊。</p>
“你可真是个棒槌。”叶止白用抠过脚的手指着说道，“相识以来，你一共向我打听过三个人，沈海涛、何正还有丁亮。前两个都死了，最后这个能跑得掉？还有，如果不是闹出人命了，你会来我这里？”</p>
“以前我只觉得你疯疯癫癫的，如今看起来还挺聪明嘛？”</p>
“这话我爱听。”叶止白喜笑颜开，随后从褥子下面摸出了个耳勺，“等我挖完耳朵，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p>
“你慢慢挖，告辞。”白中元起身想走。</p>
“等等……”</p>
左手拽住白中元，叶止白的右手继续挖着耳朵，少许抠出了一大坨耳屎，湿了吧唧黑乎乎的极其恶心。</p>
“快说，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p>
“我说你聪明行了吧？”白中元很无语。</p>
“行了行了，你走吧。”说着，叶止白手指一抹，直接把耳屎弹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白中元的胸前。</p>
“你……”</p>
白中元强忍着呕吐感向外走去。</p>
“你夸了我，那就是我的知己，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