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p>
酒过三巡，两人之间的那点儿陌生感已经完全消散了，见到时机合适，白中元便试探着打开了话匣子。</p>
“肉联厂那起案子没有完结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和你进行深入的交谈，现在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你也褪去了那一层层的社会身份，是不是可以……”说到此，白中元停了下来，观察起了对方的反应。</p>
如同预料的一样，何清源微微有些诧异；“既然案子已经结束了，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了，聊点儿别的吧。”</p>
“放心，纯属闲聊。”白中元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现在我仅代表自己，聊得也是个人的不解之处。”</p>
“那……”</p>
何清源还是有些迟疑。</p>
“我保证，绝口不提马雅。”</p>
白中元看出了对方的顾虑。</p>
“好，你说吧。”</p>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何清源必须要卖个面子。</p>
“纵观整起案件，你的自首也好，叶止白的主动暴露也罢，动机无外乎“牺牲”自己来保全马雅。陈年往事发酵多年诱发了这起悲剧，的确具备合理的犯罪逻辑，也有着充足且完整的证据链条，可以搁置不提。”给何清源吃下一颗定心丸后，白中元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真正好奇的是两次出现于案发现场的瓷器碎片要如何解释，那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你对此到底知道多少？”</p>
“瓷器碎片？”何清源皱眉，“叶止白是怎么说的？”</p>
“他给的解释很简单，沈海涛生前比较珍视那东西，所以就想到了加以利用，混淆警方视听，增大案件的侦破难度。”这些东西，白中元可以透露一二，“叶止白费尽心思策划实施了整起案件，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他有此动机可以理解，毕竟可以拖延时间完成计划，但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p>
“怎么讲？”</p>
“既然瓷器碎片出现的原因是为了混淆警方视听，那么叶止白就一定清楚那两块瓷器碎片的重要性，而不是单纯的看重沈海涛珍视这一点。”话说至此，白中元微微欠身又斟满了两杯白酒，“您说呢？”</p>
“不对啊……”何清源嘀咕。</p>
“怎么不对？”</p>
“沈海涛死了，用他珍视的东西布局是能说通的。”</p>
“正常情况下是能说通，若是不正常呢？”</p>
“怎么不正常？”</p>
“因为，那两块瓷器碎片还牵扯着别的案子。”一环扣着一环，白中元没办法只能多透露一些出来。</p>
“别的案子……”</p>
何清源欲言又止。</p>
白中元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其意不言自明，不能再多说了。</p>
“要是这样的话，那好像是有些问题，本来无可指摘的逻辑似乎也有了漏洞。”何清源沉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p>
“照实来说，叶止白把瓷器碎片推到沈海涛身上合理，不合理的地方在于为什么偏偏是瓷器碎片，而不是别的东西？”</p>
迎着白中元的目光，何清源抿了抿嘴，也表示了困惑：“叶止白这个人心机很深，会不会是撒谎了呢？”</p>
“你也觉得是这样？”</p>
“不然没办法解释。”何清源苦笑。</p>
余光瞥过对面沉思的脸，白中元嘴角微微动了两下，随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倒是有着另外一种猜测。”</p>
“什么？”</p>
“瓷器碎片是另外一个人搁置到案发现场的。”</p>
“白队，你说什么？”何清源猛然抬起了头，眼球转动两下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p>
“暂时我也不知道。”白中元摇头，而后苦笑了两声，“如果知道的话，我也就不会过来问你了。”</p>
“嗯。”</p>
何清源饮着酒，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p>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喝酒。”白中元端起了酒杯，“难得有个假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p>
“等等……”</p>
就在这时，何清源回过了神来。</p>
“怎么了？”</p>
“我刚刚想起件事来，可能会有所帮助。”何清源回忆着，“小正这大半年来好像在做着什么事情。”</p>
“何正？”白中元眉毛一挑，“他在做什么，是不是跟拆掉监控的那座仓库有关系？”</p>
“那我就不清楚了。”何清源摇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明白的，表面上看似和睦，私下里跟仇人也差不了多少。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因为小雅的事情，我只能对小正做出些让步，权当是补偿了。”</p>
“用肉联厂的利益作交换？”</p>
“嗯。”</p>
何清源点头：“白队现在不必提这事儿，过完这个年自然会有相关部门介入调查，到时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