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封非凡摇头，“在烈士陵园时我对你说过一句话，兵对兵、将对将，如果让他从容脱身，我这个局长也就没必要再当下去了。来时我已经做了安排部署，暂时对他采取了些措施。”</p>
“控制起来了？”</p>
“那倒没有。”封非凡解释道，“不管秦长天有着多大的嫌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都只能采取保守的方法。一来还需要确凿的证据，二来一旦动了他，那势必会打草惊蛇，这种错误可不能犯。”</p>
“嗯。”</p>
对此，白中元是赞成的。</p>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重点就是对嫌疑人的追捕了。向你透露个消息，在靳南征发布追捕命令的同时，方言他们也展开了抓捕唐知秋的行动，只要他们落网了，对于咱们来说就是巨大的阶段性胜利。”</p>
“这也是您把老谢带来的原因，让他耗死曲国庆？”</p>
“没错。”封非凡点头，“在我刚调来市局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个传闻，刑侦队有黑白两门神。你白中元是破案能手，黑脸的谢江最擅长审讯，曲国庆这个人不简单，交给谢江最合适不过。”</p>
“那就等他的好消息吧。”</p>
……</p>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白中元和封非凡才从里面走出来，随后看到靳南征正面色凝重的思索着什么。</p>
“怎么样，我说你会后悔的吧？”封非凡坐了下来。</p>
“……”</p>
靳南征没有否认，而是深吸口气说道，“没想到这起案子的水这么深，居然有七名同志殉职牺牲。”</p>
“嗯。”</p>
这个话题很沉重，封非凡面现悲痛：“换做你，会在第一时间把卷宗共享吗？”</p>
“不会。”靳南征摇头。</p>
“现在不怪我了吧？”</p>
“当然怪。”</p>
“为什么？”</p>
“还能为什么，这起案件侦破之前，怕是睡不好觉了。”</p>
“你自找的。”</p>
封非凡和靳南征说话的时候，白中元拿着电话陷入了犹豫，一方面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古耳的事情告诉许琳，另一方面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试探试探秦时雨，如果她也涉案了，那可就太危险了。</p>
人多不方便说，白中元只能编辑信息发给了封非凡，少许得到了回复。</p>
（1）可以告知许琳。</p>
（2）秦时雨很清白。</p>
长出口气，白中元走出会议室，来到窗户边上拨通了许琳的电话。</p>
“你在哪儿？”</p>
“路上。”许琳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谷陵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我和小雨正在赶往县局。”</p>
“有件事儿你应该有知情权。”</p>
“什么？”</p>
“不知道怎么说。”白中元还是有些犹豫，“你，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p>
少许沉默，许琳回应：“说吧，在经历过妹妹的事情之后，没有什么事情能再把我击垮。”</p>
“古耳，牺牲了。”</p>
“谁？”</p>
“耳朵。”</p>
“……”</p>
许琳沉默。</p>
“你没事儿吧？”</p>
“先挂了。”</p>
电话被挂断，白中元感觉有些胸闷，打开窗朝着谷陵的方向看去。</p>
顺着他的目光远去，飞驰在山间的越野车停了下来，秦时雨听到了电话内容，因此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p>
许琳的身体有些僵硬，一步步朝着路边的荒野中走着，每走出一步，身体便颤动一下，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滴落着。</p>
手足无措的掏出手机，许琳从通讯录中翻找着古耳的电话，或许是过于悲痛，也或许是山风太冷吹得双手发僵，好半天她都能成功。随着趔趄倒地，电话也被扔了出去，嚎啕声在这一刻响彻山野。</p>
伴随着山风的呜咽，许琳仿佛听到了古耳银铃般的笑声。</p>
“滚，老娘对男人不感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