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p>
她觉得所有人都欠了她的。</p>
姜氏闭了闭眼，“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p>
“娘......”</p>
沈眠还要说什么，彩蝶出声道：“二小姐还是回去吧，夫人这会儿心情不好。”</p>
沈眠看了看姜氏，最终还是走了。</p>
看着沈眠的背影，姜氏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p>
“她是我亲生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疼她？”</p>
彩蝶跟着姜氏这些年，姜氏的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此刻也忍不住跟着伤心。</p>
“二小姐这话说得确实太伤人心了，但也不是无可救药，夫人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而且......还有大小姐呢。”</p>
想起沈卿，姜氏的脸色也是愁容不减。</p>
彩蝶心里有时候都在想，老天爷真是弄人，大小姐怎么就不是夫人亲生的呢？要不是这样，夫人也不必如此劳心劳力还伤心了。</p>
想到什么，姜氏不安地握住彩蝶的手，“或许，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她才被找回来还不到一个月，我就逼着她学这么多东西......”</p>
“只是国公府不是我一个人的国公府，这可是仲礼他们用命换来的东西，我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p>
她何尝想过继旁人，但沈家军用命和血换来的荣耀不能没有人延续，他们都是英雄，不应该因为君主的猜忌而被他们守护的人和土地遗忘。</p>
彩蝶回握住姜氏微凉的手，无声地给了她一些力量和支持，“夫人也是爱子之心，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二小姐也已经有了孩子，现在不明白，日后总会明白的。”</p>
姜氏缓了好一会儿，幸好沈卿这段时间一直找大夫调理着她的身子，要是她以前的身子，早就撑不住了。</p>
“先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看看卿儿。”</p>
这些天沈卿一直为了沈言的事情奔走，她才是最累的，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累，再看沈眠......</p>
不提也罢。</p>
只能说，儿女都是债啊！</p>
彩蝶扶着姜氏去濯缨院，却被小丫鬟告知沈卿还没起。</p>
“都辰时末了还没起？是不是身子不适？”</p>
不怪姜氏惊讶，沈卿平时起得都很早，很少有睡到这个时候的。</p>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昨日回来得还挺晚的，许是累着了吧。”</p>
姜氏想了想，“那我还是不进去了，等小姐醒了派人来说一声。”</p>
“是。”</p>
彩蝶扶着姜氏往回走，路过岁寒院的时候，看见沈言正在院子里背书，柳氏在一旁，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听着，若是有背错的地方，她还会给沈言纠正。</p>
秋日晨起的阳光不算大，两人就在院子里，一动一静，微风拂过院子里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画面说不出的和谐。</p>
姜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沈卿小时候是跟着她公爹的，公爹和丈夫牺牲后，她一直沉浸在伤痛里，也没怎么管过沈卿，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母子之间还可以这样相处......</p>
姜氏有些说不出话来，或许，她真的不是一位好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