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少他们小时候，自己还是合格的父亲，还是能让他们骄傲的父亲。</p>
只是，爱人离世，他也感到自己变了。</p>
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到现在还不选择宁柚儿。</p>
“您和宁柠回老家吧。”宁修然突然开口，语气恢复如常，“我会给你们汇生会费的。您不用担心。”</p>
“回老家吗。”宁天阳喃喃道。</p>
他和爱人就是在老家认识并一起来到这儿的。</p>
“留在这里是不可能了，”宁雅道，“刚刚温总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你们继续留在这里，他也会派人处理的。”</p>
“嗯。”宁天阳点头。</p>
温泽派人处理，可就没这么简单了。</p>
“就按修然说的办吧。”他叹了口气。</p>
宁修然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觉得他苍老了好几岁。</p>
为了宁柠，值吗。</p>
他不明白。</p>
“你真的，对姐姐，没有一点感情了吗？”宁城看着宁天阳，一字一句地问道。</p>
宁柚儿当时晕倒在她怀里，分明是因为父亲的反应受到了刺激。</p>
姐姐还对父亲抱有希望，可是父亲亲口打碎了姐姐的希望。</p>
宁城不敢确定，也不敢相信。</p>
这个父亲，以前明明是那么爱他们。</p>
现在，为了一个宁柠，为什么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p>
“还有没有感情，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宁天阳仿佛自嘲般说道。</p>
“她从五年前开始，已经不是我宁天阳的女儿了。”宁天阳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到现在，也不是。”</p>
“你真狠心。”宁城说完，转身走了。</p>
宁雅也叹了口气，“修然，早点休息吧。”</p>
她还是转向宁天阳，“哥哥你也是。”</p>
随后，也离开了。</p>
宁柠现在才突然觉得害怕，她一直以来倚靠的父亲也无能为力了。</p>
虽然父亲没有放弃她，可是宁家放弃了他们。</p>
“父亲。”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宁天阳，抓紧了他的手臂。</p>
“放心，我不会让你再过以前那种难受的生活了。”宁天阳拍了拍她，安慰道。</p>
“嗯。”宁柠点头，“我听话，我不要再回去那种生活，我跟您一起。”</p>
宁修然叹了口气，看了他们一眼，“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p>
等宁修然离开，宁天阳安慰了宁柠一会儿，也把她送回客房，自己也回房间了。</p>
他拿出包里随身带着的爱人的照片，目光柔情似水，抚摸着它，就像那个人还在他面前，他可以轻抚着她的脸。</p>
“对不起，阿弥，我让孩子们都失望了啊。”</p>
夜里，秦琛第一次把车开得这么野，坐在副驾驶的洛霜都觉得有些害怕。</p>
这条路是去往温泽的私人别墅的。</p>
现在已经进入别墅范围的专用道上，没有其他的车，就这一辆在夜里开得飞快。</p>
秦琛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洛霜通过后视镜看见坐在后座的温泽表情阴鸷。</p>
这是他认识温先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表情。</p>
比以前任何生气的时候，还要可怕。</p>
而他的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柚儿姐姐。</p>
宁柚儿此刻安静地缩在温泽怀中，没有任何知觉。</p>
温泽抱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再收紧，仿佛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