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江凡忽然扯着嗓子大喊：“老头子们，咱又回来啦，哈哈哈，有人想我没——”</p>
于是，有个声音咳嗽一声：“小猴子，别大呼小叫，老头子我还没聋，滚上来吧！”</p>
“好咧！大爷爷，我还算挺孝顺吧？听说您老有恙，这不火烧屁股的就赶来了呢。”</p>
那声音哈哈笑着：“小猴子，总算记得自己是谁。”</p>
“江凡啊，我是江凡，我就是江凡。”</p>
这对话听着很古怪，但不知道多少人露出舒缓的神色，尤其是孙道通。</p>
“嗯……瓜怂，还不赖。”</p>
五长老摇头失笑，“这心性，怎么掌握的，变换自如啊……”</p>
“不是变换自如，是他通透了。”七长老含笑道。</p>
“通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五长老长眉一皱。</p>
“所以，他带着一颗通透之心来问道。其实我看，回到起点他或许明白了。知不知道如何？既然在路上，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未来，他有可能成为任何人，但今天，但此时，他还是江凡，他还想做江凡，他很想一直做江凡。”</p>
“不是他想，就能。”</p>
“但不想，就不能。”</p>
“嗯……江凡，也只不过是个名号。”</p>
“这名号，便是一人一生一路之冠名。而他准备好了，以这个凡人之名为起点，来面对人生一切真假虚实，一切可知不可知，一切喜怒哀乐六欲七情……”</p>
“这九千级台阶，相比他二十八年人生路，太短，当真能开悟？”</p>
“是啊，悟得蹊跷，悟得奇妙，但悟就是悟了，没道理可讲，何必纠结为什么呢。”</p>
“嗯，既然他准备好了，我们呢？”</p>
七长老抬头看向金顶：“我们啊……也该上路了……”</p>
“什么路？”</p>
“仙路。”</p>
“人者为山，人道不倒，便应为仙路。”</p>
“这次，一切都变了。我们居然主动……”</p>
“惟有变，是永恒的不变。昆仑三千年，求而不得，既然如此，何不效仿江小子，走上路，应天命？”</p>
“所以，你的棋也要自己入局？”</p>
“不是我的棋，天道苍生，人人在局。”</p>
“我还是听不懂，但我明白，你下了好大一盘。”</p>
“呵呵，不是我，是所有人，不论明不明白，都意识到了这个道理……”</p>
“去接他吧，其实……我们都有点想他呢。”</p>
旁侧女子急插嘴，“哈哈，谁说不是，憋死我啦！小猴子，姐姐来也——”</p>
红影闪过，赤牙子大笑而去。</p>
“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九爷爷。弟子又回来了。”</p>
看着大殿中九位盘膝而坐的长者，江凡面带喜悦，从下山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全呢。</p>
所有昆仑子们也都含笑打招呼。</p>
“小猴子，成大猴子了。”</p>
“可不是，要成家立业喽。”</p>
“模样没小时候可爱，但还算英俊帅气。”</p>
“哈哈，还是很顽皮。”</p>
“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p>
“山上很久没这么热闹啰。”</p>
“昆仑啊，都被这小子霍霍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