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棺材。</p>
没有回应，连最初的“唔唔”声都没了。</p>
“我次！”</p>
我脑袋狠狠在棺材上撞了一下。</p>
又他妈莽撞了。</p>
季雅云在棺材里头。</p>
我这一阵折腾，还特么把棺材翻了个个儿，她怕是早已被震得晕死过去了。</p>
“凌四平！凌四平！”</p>
无奈之下，我又想起了那位金冠盗爷。</p>
呼喊两声，没得到他的回应，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p>
“乖儿……我的儿……”</p>
我心中一凛，猛地直起身。</p>
循声望去，发现这声音，竟是墙边的狗精发出的！</p>
我急忙跑过去，将那异于常态的狗头乃至上半截身子抱起，一手在狗脑壳上摸捏了几下。</p>
“我次……”</p>
这一次，我真正除了脏话，再也说不出别的了。</p>
我不是兽医，但对于人的骨骼构造的熟知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p>
这一摸，可以百分之百确认，狗皮之中，是一颗属于人的脑壳！</p>
这一发现让我彻底无法淡定了。</p>
不顾一切的将狗子翻了个身，找到那秃毛的部位。</p>
仔细翻查，那的确是一道切口，有被缝合过的痕迹。</p>
缝合用的，应该是牛筋之类的皮索，只是年月实在太久，切口虽然没有自然长合，皮索却已经和狗皮结合在一起了。</p>
我撕扯了几下，那皮索却是紧固的超乎想象。</p>
再用力，也只换来“狗精”更加惨痛的哀呼。</p>
我头皮阵阵发麻，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p>
咬着牙四下观望，瞥见桌上的油灯，赶忙过去拿了过来。</p>
我盯着“狗精”的眼睛，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再你忍一下。”</p>
“呜呜……”</p>
“狗精”哀鸣之下，竟然冲我眨了眨眼。</p>
眼角竟流出了两行血一般艳红的泪水。</p>
然而在它眼眸的深处，却还透露着浓重的疑惑。</p>
仿佛是在问：“你是谁？”</p>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他所做的一切，和我……和我无关。”</p>
我领会了这眼神的意义，颤声回答了一句，跟着紧咬牙关，用灯火逐一烧断缝合的皮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