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家是相公，小相公！</p>
不被人逮着，啥事没有。</p>
被当场捉了‘鬼手’，你，跟我讲规矩？</p>
我偏过头，看向老头背后的‘司机’。</p>
哪知司机刚要开口，就听后方面具人冷声道：</p>
“认！做事！”</p>
跟着说话的是老头，语音同样的冷漠，似乎还带着些许强行压制的狂暴：</p>
“杀！红火儿！”</p>
“不行！”</p>
我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翻身，滚落下牌桌一侧，径直横跌坐在了红衣女红火儿的怀中。</p>
“为什么？”</p>
“为什么？”</p>
“为什么？”</p>
包括面具人，老头和司机同声问道。</p>
为你姥姥个亲孙子啊……</p>
我心中骂道。</p>
到了这儿，这一屋子里头，除了已经认定的天罡尸律，也就是司机，以及火煞尸红火儿以外，以我如今的道行，竟分不出老头和面具人是人是鬼是妖。</p>
“没有足够的把握，别试图去扭转大局啊。”</p>
徐碧蟾的话像是实质般在我耳边响起。</p>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只觉得右脚尖上微微一沉。</p>
心思电转，抬脚间，一粒竹骨两材同雕的麻将牌飞起，继而落在了手心里。</p>
我也不看那牌面是什么，随手接住便往桌上一扔：</p>
“不是她的错！多半是掉牌了！灯太暗！”</p>
说罢也不看其他人，只抬眼瞅向台面上方的红灯笼。</p>
“嘿哟哎，相公坐怀！这打法，咱家当年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年轻的时候……”</p>
静海嗤嗤笑道。</p>
仿佛，他此时才还阳回来。</p>
“你们真想耍赖？”老头声音转冷，两只手按在面前的牌上，每根手指都看不出明显颤动。</p>
“嘿哟喂，到底是谁在耍赖？三家打一家，居然有人少牌吊相公，呵呵呵…被人发现了，就要灭口吗？哎呀，这也太吓人了！我都想跑了！”</p>
说话间，静海猛地抬脸看向‘司机’，同时脸色变得横辣无比：“跟爷们儿讲规矩？人的？鬼的？妖的？尸的？还是，虫子的？</p>
咱家，都不跟你赁。</p>
而且，咱家摆明了告诉你，咱们这一屋里，有人，耍鬼！</p>
是谁，我知道。</p>
可是，我不说！”</p>
我表面镇定，额角已经在隐隐冒汗。</p>
‘大哥，明明是我按住老头肩膀、假装伸手牌桌、分散算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你偷的牌好不好！’</p>
‘后头，也是你把偷的牌扔我脚面上的。’</p>
‘路数是咋样，咱都门清。可咱家……我咋就吃不透你这厚脸皮呢……’</p>
这时，从头到尾，只偶尔吐露只言片语的面具人，终于发话了，稳沉道：</p>
“你们，手段高明，陷害了红火儿。没被识破，我不追究。难道，你们，还想拿她做赌注吗？”</p>
“不能够。”</p>
我横眼和面具人对峙：“我…只是不习惯牌桌上有女人，和，杂碎！”</p>
“哼！”静海声音一扬，“弟，你这一句话，让咱家记起，当初打着进贡给皇上的那些……”</p>
“可以了！”</p>
老头猛然打断了他的话，猛地扭脸，看向了‘司机’。</p>
此时的司机，面对他，露出的是男人面孔，冷森，却平静之极：</p>
“相公坐怀，红火儿还能玩儿。但是，大胡子，输光了。离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