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铁打的,老槐树下避雨耽搁了好一阵,到了这个钟点,大雨不断,天色都提前暗淡了。</p>
肚里叽里咕噜,我也得祭五脏庙。</p>
因为个人习惯,我包里多数时候都存了‘干粮’。</p>
可干吃,终究难受。</p>
我总不能冒着大雨跑回车上打开后备箱拿矿泉水去吧?</p>
刷锅烧水?</p>
我不怕刷锅,可周遭哪有自来水管子?</p>
总不能烧雨水喝吧?</p>
还没到那个地步。</p>
“我……我噎得慌……”</p>
咽下半个小面包后,季雅云终于忍不住怯声道。</p>
“我的手机没信号。”</p>
“我的,也没有。”</p>
“也就是不可能有支援!”</p>
我从背包里掏出钱包,稍一迟疑,打开,从里边抽出五张红毛,走到碗柜旁,将纸币压在了一个大碗下头。</p>
季雅云问我干嘛?</p>
我顺手拿了两个碗,回到灶膛前:</p>
“噎得慌,不得就稀的吗?”</p>
我提过一旁的酒坛,拍了拍大肚坛身:</p>
“单看泥封,这起码是超过五年的陈酿。</p>
五百块钱,我都觉得给少了。”</p>
“这……”</p>
季雅云往隔间门口看了一眼,不自觉压低了声音:</p>
“这儿又没人来……”</p>
“我不是贼!”</p>
“哦。对……对不起……”</p>
季雅云先是愣怔,随即脸色发红,讪然道:</p>
“回头……我把酒钱算给你……”</p>
粗糙白瓷蓝镶边的老碗;</p>
酒倒进去,竟映得碗边都微微泛着桃红。</p>
“这是酒吗?”</p>
季雅云是真渴了,一口气喝了小半碗,抬起脸时满是疑惑:</p>
“有点酒味,可还不如葡萄酒度数高呢吧?”</p>
我抿了口酒,看看窗外,回头道:</p>
“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住了。</p>
都这钟点了,我们……我们如果不想双双因为感冒发烧住院,那可能就得在这里待一阵子,甚至待一夜。</p>
这是酒,度数只有二十几度。</p>
能解渴,但后劲相当大。”</p>
我不惜把当初第一次喝桃花白的经历说了出来,然后郑重警告季雅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