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角度刺来的?</p>
他也不知道。</p>
那名为阿牛的男人,头也不抬,左手只是扬着剑,搭在了这张飞虎的项上,然后淡淡道:“伤痕与剑一致。”</p>
沉默片刻,他压抑着问道:“为何杀他?!!”</p>
张飞虎道:“这天下剑型相似的何其之多,我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p>
村民们起初也是一愣,但也有起疑的,便是问道:“张家娃子,你有没有做?”</p>
张飞虎道:“大伯,我是村子里长大的,你不信我吗?”</p>
几句下来,村民们又信了张飞虎。</p>
然后便来劝这莽汉。</p>
但那名为阿牛的男人,只是如猛虎般低沉的重复了一遍:“为何杀他?!!”</p>
张飞虎还欲狡辩。</p>
阿牛却已站起了身,他声音低沉,糅杂着悲伤和若有若无的愤怒:“为何?”</p>
张飞虎道:“你想明白啊,我乃是剑宫门徒,你就算是隐居在此的高手,也知道当今太上剑神在江湖的地位吧。”</p>
阿牛冷冷道:“那你腰间玉坠上的那血指印,又是怎么回事?”</p>
张飞虎一惊,急忙低头去看。</p>
然后发现玉坠上什么都没有,这才舒了口气。</p>
他正欲说话,那蓄须的落魄男人已是仰天大笑了起来。</p>
再不去看,也不去问,左手剑随意斩下...</p>
那是一道夹杂着血液的剑光。</p>
光里,张飞虎眼中还有着放松,只是他的人头已经飞起,落在地上滚了两圈。</p>
无头尸身向着名为阿牛的男人倒下,跪下,也正是对着那死去的男孩,以及远处已经烧到了末尾,正在坍塌的木屋。</p>
村民们还欲再说些什么,去指责,去怒骂。</p>
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开口了。</p>
因为在他们眼里的莽汉,不知何时周身缠绕了极度恐怖的气息。</p>
像是一头刚刚睡醒的洪荒怪物,明明走的很轻,但是似乎天地之间的夜色,都为他所遮盖。</p>
那气息。</p>
那种程度的气息。</p>
即便是瞎子也能感觉到。</p>
无双,而绝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像可以破开整个世界的光明,又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p>
复杂,矛盾,浑然无法融合。</p>
但偏偏,却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浮现了。</p>
不知何时。</p>
半边白发,半边黑,拖长披肩,如星河,如冥河。</p>
白的是悲天悯人,黑的是魔焰滔天。</p>
善恶终于,在这一刹那同时爆发,带来了力量,也带来了绝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