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大夫人让她跪下吗？</p>
前往一步，老脸冷着，斥喝，“二姑娘好生威风，连......”</p>
“啪！”</p>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随着卫姮的出手，甩在苏妈妈脸上。</p>
这一巴掌，卫姮是使了力。</p>
她本就力气大，又使了力，便把苏妈妈抽到眼冒金星，险些一头栽在地下。</p>
卫姮冷声：“一介下人，胆敢在我家祠堂逞威风？”</p>
清脆掌掴声打到卢氏压紧嘴角，看向卫姮的视线里有了阴凉凉的探究。</p>
二姑娘，今日很不同。</p>
似是换了一个人。</p>
被打摔倒的苏妈妈脑子里还嗡嗡响着，没有回过神。</p>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从来没有当成主子的二姑娘打。</p>
她可是大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妈妈，卫府里有头有脸，谁都要敬让三分的管事妈妈。</p>
大姑娘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重话轻说。</p>
二姑娘，打的哪里是她的脸，分明是大夫人的脸。</p>
卢氏捻动佛珠，微微阖上双眼。</p>
压下心里乱窜的积郁之气，道：“苏妈妈，退下。”</p>
祠堂内，苏妈妈确实不能教训二姑娘。</p>
得了吩咐的苏妈妈低头应了声，“是，夫人。”</p>
今日这口气只能忍了，改明儿定要让二姑娘尝尝她苏妈妈的厉害。</p>
退下时，心有怒气的苏妈妈目光阴冷冷瞪回去——</p>
眼前突然一黑，一股森寒锐气逼入眼里，似要从她眼里钻过，刺穿她的脑袋。</p>
骇到苏妈妈退后一步。</p>
是是是......</p>
是二姑娘拿了侯爷生前杀敌的九曲枪。</p>
二姑娘今日是怎么了！</p>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p>
更让苏妈妈胆肝吓到俱裂的是，二姑娘平静无波澜的喑哑声，她说，“苏妈妈，这枪许久不见血，想必是极饿了，要不，拿你的血献祭此枪？”</p>
苏妈妈：“......”</p>
全身发软，这回是真跌坐地上了。</p>
睁开双眼的卢氏还想如以往那般，张口训斥卫姮，对上那双冷漠黑眸的瞬间，脖子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连张嘴都困难。</p>
古朴庄肃的祠堂内寂静无声。</p>
过了好一会儿，卫姮嘴里一声轻冷地笑了声。</p>
“苏妈妈你啊真不禁吓，也不想想，你一个下人的血流也配流在我家的祠堂？”</p>
苏妈妈，她会杀。</p>
但，不会是她亲手杀。</p>
她还在等那一个最合适，会让上京人人说杀她杀得好的契机。</p>
重新将九曲枪放回神案，卫姮站回神案前，重新跪下，虔诚朝卫氏列祖列宗磕头跪拜。</p>
久久不曾起来。</p>
无人敢扰，无人敢惊。</p>
卢氏捻动佛珠一圈后，淡道：“二姑娘好生跪着，反省三日再出祠堂。”</p>
她以为，卫姮这会子是无声的对自己服软。</p>
哪知，卫姮随着她话音一落，便起了身。</p>
道：“大夫人，我父亲勇毅侯说你纵容下人欺我，还随意责罚我，他啊，很是生气。”</p>
刚说完，神案前亮着的烛火突然熄了好几根。</p>
瞬间，让本就不太明亮的祠堂变得更黑、更暗。</p>
卫姮的面容亦隐匿在黑处，无法瞧清。</p>
卢氏吓到心口狠狠咯噔一下，全身绷紧，“姮姐儿，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休在这里不敬祖宗！”</p>
卫姮无辜，“我没有啊，我父亲真托梦给我了，还说，谁敢再欺负我堂堂侯府嫡女，他啊......定让那人不好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