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p>
章氏回头瞥了还站着不动的卫姮，眼里闪过嫌弃。</p>
木头似的。</p>
哪有姝姐儿可爱、贴心。</p>
淡声道：“......别站了，我这儿有姝姐儿，无须你伺候，回去吧。”</p>
“是，母亲。”</p>
卫姮欠了欠身子，又对卫妙姝微笑道：“有劳妹费心伺候母亲，哄母亲开心了。”</p>
“姐姐且去忙吧。”</p>
卫妙姝怜怜地回着，心里头慌乱随着章氏并没有追问，而渐渐静下来。</p>
“母亲，小心门槛。”</p>
贴心提着醒儿，低垂的眼帘压住了得意。</p>
戳穿了又怎么样？</p>
母亲一点儿都不相信呢。</p>
话又说回来，卫姮是怎么知道她吃了些什么？</p>
每次她伺候章氏用膳，自个假意胃口不佳，小猫进食般吃上少许。</p>
待回了姨娘院里，再好生吃饱。</p>
又怕腰傍圆粗，叫人瞧了心疑，过后她又悄悄催吐。</p>
早先还在边关，在姨娘的掩护里一直到今日，从未被人发觉。</p>
往后她得更加小心才成。</p>
“......行囊都收拾好了？”</p>
“嬷嬷、丫鬟们都替女儿收拾好了呢，母亲，这回又去庄子里住多久呢？”</p>
“再说吧。”</p>
屋内，母慈子孝，其乐融融。</p>
屋外卫姮走过庑廊，下了台阶，从容不迫离开思居院。</p>
揭穿卫妙姝私下的小动作，又能怎样呢？</p>
以母亲对卫妙姝的偏心，只需哄上几句，不仅不会觉着卫妙姝欺瞒自己，只怕还会认为她撒谎，故意诬陷卫妙姝呢。</p>
所以——</p>
卫姮眼里闪过讥意，是对自己的嘲讽。</p>
她刚才的举止，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p>
“二姑娘。”</p>
“二姑娘。”</p>
两个穿着还算体贴婆子从月洞门出来，见了卫姮，恭敬见礼。</p>
如今侯府上下，哪怕是大房那边的下人，对卫姮毕恭毕敬，生怕冒犯了正经的侯门嫡出姑娘。</p>
卫姮微微颔首，衣袂微动越过两人。</p>
没有走太远，听到两个婆子道：“娄管事如今深受大夫人器重，还想让大夫人赏个丫鬟给他当填房呢。”</p>
“哎哟，我也听说了，只怕膝下没有合适的闺女啊。”</p>
“可不是。便是填房，嫁过去也是吃香喝辣，最要紧一宗，前几个没有留下一男半女。”</p>
细细叨叨的，再走远些卫姮便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了。</p>
娄宁求卢氏赏丫鬟？</p>
“......夫人，小的有个毛病，喜爱美一些、高挑些的女子，还望夫人能成全小的这一点小毛病。”</p>
正院厅堂里，娄宁掖着手，两肩微微缩起，愈发显得人瘦小、跟麻竹似的，一折便断。</p>
卢氏如今重用他，对他这点小要求自然会满足。</p>
不过么，也不能立马答应，显示没有主子的威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