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p>
唉。</p>
他为了避开宁远侯府，特意躲到老昌王府，想在这里过上一段醉生梦死的好日子，没想到躲开宁远侯府，没能躲过母亲这边。</p>
“文濯。”</p>
老昌王含笑的苍老声音从凉亭外传来。</p>
卫文濯连忙转身，恭敬揖礼，“小臣见过王爷。”</p>
“不必多礼，美人图画得如何了？”</p>
一身道袍，拿手拂尘的老昌王红光满面走进凉亭。</p>
侧卧美婢也想起来行礼，拂尘一甩，打在美婢的肩头，“躺好，莫动。”</p>
褶皱深深的双眼从扫过婢子那光洁如玉，有朱砂为墨，留有朵朵红梅绽放的后背，眼里，一下子迸出异奇。</p>
这个卫文濯，当真有才！</p>
美人图，哈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图啊。</p>
“好！好！好！”</p>
微微弯腰的老昌王，枯瘦如柴的手指伸出来，削得尖尖的指甲一点一点划过美婢的后背。</p>
又无不遗憾道：“可惜啊，不能长长久久地存着。”</p>
指甲划过之处，留下条条血迹。</p>
美婢已痛到香汗淋淋，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咬紧牙关承受指甲抠破皮肤的疼痛。</p>
卫文濯笑道：“长久存着的法子，小臣这几日也在琢磨。若能以刺绣法，或许可一试。”</p>
举止斯文的文人，用最温和的声音说出最为残忍的法子。</p>
美婢听到浑身发颤。</p>
刺绣法，这是用绣花针扎破肌理，埋下绣线吗？</p>
“大善！确实可一试。”</p>
老昌王不假思索，点头同意。</p>
且，立马着人去请最好的绣娘进王府。</p>
两人谈笑间，又不知有多少女郎被祸害。</p>
老昌王是越发觉得卫文濯是个讨喜的，每次都能让他开怀大笑。</p>
拿了笔，沾了朱砂，在美婢的肩头画着朵朵红梅，笑问：“刚才本王进来，见文濯眉头紧锁，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p>
前脚自己得了信，后脚老昌王便来了，可见，这信写了什么老昌王早知道了。</p>
卫文濯心里有数，面上不显的他一脸发愁道：“回王爷，是小臣家母的手信。”</p>
“信里提到小臣堂妹得了杜府的赏菊帖，家母便想让小臣为嫡妹寻一张赏菊帖，好同堂妹一起去杜府见见世面。”</p>
“唉，这不是为难小臣吗？杜家的赏菊赏请帖是一帖难求，小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求得一张呢。”</p>
老昌王继续画着，画完最后一朵，老昌王左看右看，不甚满意。</p>
摇头道：“唉，毁了，毁了。”</p>
话音一落，后背朵朵红梅这绽放的美婢滚下美人榻，张大嘴，无声的，绝望地求饶。</p>
竟然是，一位失了声的婢女。</p>
没有人理会她的绝望。</p>
两名身上笼罩血腥气息的侍卫上门，把那婢女拖走。</p>
凉亭里，微风徐徐，日落前的晚霞绚烂到像生命走到了尽头，拼尽最后的余力，绽放最后的光彩。</p>
净手的老昌王接过卫文濯递来的棉帕，擦着手道：“一张帖子而已，犯不着如此为难。明儿本王差人送一张给你妹妹。”</p>
“待到赏菊宴那日，本王的车舆会来接你两位妹妹，随本王一道前去杜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