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p>
“来人！”</p>
戾声唤人，外面安静无声，仿佛外头无一人候着。</p>
卢氏以为自己声音小了，外头的下人没有听到，再次戾喝，“来人！”</p>
“夫人不必再喊了。”</p>
卫姮迈入了正堂，迈过门槛间裙摆微曳，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便见那裙摆的绣样不是姑娘们喜欢的花花草草，而是朵朵松针。</p>
很好看，如重菊绽放，虽没有花花草草的柔美，却添了青松不折的凛冽之气。</p>
一如卫姮其人。</p>
似如青松，傲雪凌霜，无畏无惧。</p>
卢氏见到卫姮回来，手里的绢子狠地一揪紧。</p>
视线看向了于妈妈。</p>
怎么没有在外头拦住姮姐儿？</p>
于妈妈哪知道呢。</p>
明明派了人去外头拦二姑娘的啊。</p>
如今二姑娘回来，夫人再想处置卢婆子、哑婆就难了。</p>
于妈妈轻地托了托卢氏的手臂，不可着微地摇摇头。</p>
是在劝卢氏不可再与姮姐儿硬碰硬。</p>
根本，毫无胜算。</p>
卫姮回来，大房最高兴的莫过于卫宗耀了。</p>
“姮姐儿，你可算回来了。”</p>
他忙不迭站起来，道：“你快快领方嬷嬷回青梧院吧，别再冲撞了你大伯母。你大伯母身子骨不好，可不能再受气了啊。”</p>
绝口不提卢婆子、哑婆两人。</p>
依他的意思，他亦不想放过这两个差点害死嫡子濯哥儿的凶手。</p>
“姑娘回来了，可有累着？”</p>
方嬷嬷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儿，先吩咐一道入内的碧竹伺候卫姮茶水、洗盥。</p>
大热天的，姑娘在外奔波，难免浸了汗水。</p>
须得洁净一番，方是高门大户姑娘的体面。</p>
卢氏是庶女，又一直养在得宠的姨娘身边，待嫁闺阁时也是这般精细着伺候。</p>
到了云姐儿这边，也是如此悉心伺候。</p>
但到了卫姮，她便随意了。</p>
以“守孝，不宜奢靡为由”，糊弄了卫姮。</p>
方嬷嬷一边伺候，一边轻声细语道：“老身前些日教过姑娘的规矩又忘了，回府后首宗要紧的洗盥、洁净，这是姑娘小姐们的体面，切不要再忘了。”</p>
卫姮笑道：“也是我以前被怠慢，无人教这些繁文礼俗，骨子里没有把规矩、礼数养好，一时情急，又给忘了。”</p>
“回了青梧院后，姑娘自己领罚吧。”</p>
“是，嬷嬷。”</p>
卫姮脆声受了训，等碧竹伺候她洁了手后，卫姮这才开始转向自打她见过后，便冷了脸，一声不吭的卢氏。</p>
“听说大夫人要打死二房的卢婆子、哑婆？不知打死的缘由是什么呢？”</p>
卫宗耀道：“姮姐儿，不是你伯母要打死不听话的下人，是伯父我的意思。”</p>
“那请问大老爷，打死的缘由是什么？”卫姮从善如流，转问卫宗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