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p>
“夫人呐......”</p>
厅堂里，申嬷嬷跪在地上，朝着脸色铁青的章氏委屈大哭，“......老奴挨两记耳光受点委屈不打紧，可二姑娘身边的丫鬟如此欺老奴，分明是没有将夫人你放在眼里啊。”</p>
“如此刁奴一日不除，留在二姑娘身边便是祸害啊！”</p>
也不说要章氏替她做主，只按了卫文濯的叮嘱，以刁奴欺主为由，先把碧竹打发。</p>
刁奴欺主，曾经二姑娘便是用这一招把苏妈妈活活打死！</p>
今儿个也该让二姑娘尝尝自个身边丫鬟，被打死是何等滋味了。</p>
同样跪地的碧竹也在哭泣，“夫人，奴婢冤枉。是申嬷嬷对二姑娘口出狂言，二姑娘千金之躯，岂能容一个下人作践？”</p>
申嬷嬷哭得更卖力了，“夫人明鉴啊，老奴是下人，怎敢对二姑娘不敬啊。二姑娘，老奴只是心直嘴快了些，断没有不敬二姑娘之意啊。”</p>
心直嘴快了些？</p>
卫姮睇了她一眼，朝章氏福了福礼，“母亲，申嬷嬷已然认了口出狂言冒犯女儿，还望母亲为女儿主持公道？”</p>
还想让她主持公道？</p>
做她的春秋大梦！</p>
章氏目光沉沉盯着气定神闲的卫姮，藏在心底的恨意漫入眼里，她，平生最恨这些嫡女、嫡子目中无人的模样！</p>
拿起桌上的茶盏，朝卫姮脸上砸去，“不孝的东西，自个不把我这个母亲放眼里，连着身边的刁奴也不把我放眼里！”</p>
“好，你今日连着骄倨无礼，我再不好生收拾你，以后你嫁了天，定会招公姑不喜，丈夫不悦，恶名昭著，令我侯府蒙羞！”</p>
“来人，给我按住二姑娘，家规伺候，鞭笞十下关进柴房！”</p>
碧竹大惊，脸色骤白地磕头护主，“夫人，姑娘身子娇弱，夫人要罚便罚奴婢吧！”</p>
“你这贱婢倒是护主，好，打罚是吧，本夫人成全你！”章氏咬牙，“申嬷嬷你来说说，目中无主的贱婢该怎么罚？”</p>
眼里闪过喜色的申嬷嬷这下连哭都不哭了，飞快回道：“回夫人，当杀！”</p>
这是——</p>
要杀她身边的人啊。</p>
是母亲的用意吗？</p>
卫姮双眼微地眯了眯，尔后，淡道：“母亲，碧竹并非奴婢，她乃军户遗孤，谁杀她，谁偿命。”</p>
“申嬷嬷，你要不要试一试，一命抵一命？”</p>
外头，月凝的身影一闪而过。</p>
“军户遗孤？你确实没有听错？”</p>
卫文濯揽过月凝的肩头，眉头微拧的俊颜里有了丝沉冷。</p>
月凝依偎在他怀里，娇道：“大爷，奴婢耳聪目明，绝对没有听错。”</p>
那可就难办了。</p>
面露难色的卫文濯眼中阴狠掠过，搂住月凝肩头的手，也不禁使了些劲道。</p>
“大爷，你弄疼奴婢了。”</p>
肩头受疼的月凝娇呼了一声，小幅度挣扎着，提醒卫文濯弄疼自己。</p>
卫文濯立马松开她。</p>
动作之快，如弃若敝屣。</p>
“是我粗鲁弄痛凝儿了。”</p>
又凑到月凝脸边，浅浅地吻了一口，“以后我定当怜惜些，不再伤我凝儿半分。”</p>
“大爷是惯会哄人的，哄过如云那丫头，如今又来哄我了。”</p>
月凝的道行深些，手里的绢子轻地从卫文濯脸上挥过，如扶风弱柳般地福了个礼，盈盈含笑道：“大爷若没有事，奴婢便回去了。”</p>
嗤。</p>
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小举人，还真当自己是贵公子啊。</p>
若不是看在他这张脸生得不错的份上，谁给他递信。</p>
转了身的月凝俏脸露出讥笑，是比卫文濯还要无情几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