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p>
“侧妃，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是执意要辜负本王的好意吗？”</p>
卫姮淡淡一笑，回话时，不忘微微欠身，“王爷好意，臣女受之惶恐。”</p>
有礼有节，以免回头老昌王算计不成，恼羞成怒治她个藐视皇家之罪。</p>
老昌王大笑起来。</p>
根基浅薄的门户，自下而下，个个委实上不了台面。</p>
但凡家中有位心如明镜的老祖宗指点着，卫二姑娘也该知深浅，不再拿着一身傲骨同他硬撞。</p>
把自己撞出血，又有何意思呢？</p>
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p>
也罢。</p>
言尽于此，既她执意要让自己清誉尽毁，那就成全她。</p>
小小女子这般不识趣，合该杀杀她的威风、挫挫她的气焰。</p>
道拂轻甩，老昌王道：“侧妃好傲骨，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岂能不依呢？”</p>
来了，来了！</p>
让卫姮颜面尽失，再无抬头日的关键时候来了。</p>
卫妙音揪紧手里的帕子，与章氏暗里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里的兴奋。</p>
“嘘。”</p>
章氏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紧要关口毋须敏言，看着便成。</p>
卫妙音也知道此时自己再开口便不妥了。</p>
乖巧点点头，“婶婶，音儿知道轻重呢。”</p>
言多必失嘛。</p>
她知道。</p>
卫姮反正是在劫难逃，除了嫁入王府别无选择，自个安安静静等着卫姮出丑便成。</p>
随着一条桃红色的物什从老昌王宽大的，里头是貂绒的道袍里拿出来，堂内气氛瞬间凝住。</p>
这......</p>
瞧着像姑娘们的贴身衣物？</p>
卫妙音在看到那物什的颜色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p>
难不成卫姮与她一样，贴身小衣一类喜爱穿桃红？</p>
耳边传来章氏的低语，“桃红？她何时喜欢桃红了？”</p>
浅浅低语入耳，卫妙音心头突然莫名一慌，“婶婶，二姐姐不喜桃红吗？”</p>
章氏没有听出卫妙音的异样，声音压到只两人可闻，“嗯，以前不喜。管它是什么颜色，只要是她的东西便成。”</p>
对。</p>
二婶婶没说错，管它是什么颜色，是卫姮的衣物便成。</p>
卫妙音心里稍稍定了些。</p>
眼神不太好的老夫人反应慢了半拍，意识到那艳色物什是姑娘家的衣物后，骇到老夫人身子狠地一弹。</p>
正欲起身瞧仔细些，手臂传来一股子下压，不轻又不重的力度。</p>
便听到她孙女姮姐儿轻轻笑道：“祖母，匆慌。”</p>
不过是短短四字，里头的沉稳与从容，刹那间平抚好老夫人心底的慌乱、骇意。</p>
“姮姐儿......”</p>
“祖母，你信我便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