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后。”
夏朝华捧着夏明夜的脸，柔柔一笑。
“明夜长大了，都快要比母后高了。”
夏明夜眸底发暗。
笑的纯良恭顺，“多谢母后夸奖。”
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攥起。
三年来，虽然不是朝夕相处。
至少也是晨昏定省。
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那个每天在朝堂上把一众大臣怼的哑口无言。
还嫌弃自己进度慢，各种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女人。
虽然和她长着同一张脸。
甚至他还在她眼里，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
是真正亲人的那种温情。
可是。
夏明夜还是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失落，涌上心头。
那个霸道专制，对他丝毫没有温情的女人，不见了。
虽然每次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对她生出怨恨。
可真到她消失的时候，心理还是不舒服的。
忍不住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在大殿上见到她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见自己这位姑姑。
刚见面就被告知要喊母后。
那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他那会儿整个人几乎都是懵的。
等到了凤祥宫。
本来以为会得到姑姑的温柔安抚。
结果，只等来一句，“没人敢欺负我儿子。”
以及堆积成山的学业。
他那时候不断想，爹爹和爷爷不是说姑姑是最温柔最贤惠的女子吗？
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直到现在，他才隐约明白。
或许爹爹和爷爷也早就发现了。
只是那人展示出来的能力
为了夏家和他的未来，没有人敢说出质疑的话。
“明夜，你一直盯着母后做什么？”夏朝华目光温柔的看着夏明夜。
夏明夜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母后似乎又年轻了几分。”
夏朝华顿时高兴起来。
“就你会说话。”
夏明夜和夏朝华说了一会儿话，才恭恭敬敬的退出凤祥宫。
抬头看着天上。
晨初的阳光洒在宫殿门槛处。
像极了那人留给他的未来。
稚嫩又带着一丝深沉的脸上嘴角微勾。
不管她到底是谁，是人是妖，是仙是魔。
至少大燕在她手里，开启了一个新篇章。
而自己，也会竭尽全力，不辜负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