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0章</p>
薛千山愣怔地望着江以宁，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把问题问出口。</p>
那是别人的隐私。</p>
......而他，更害怕答案出来后，让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终成泡影。</p>
只是一句话就能确认的事，他却胆怯不已。</p>
他想问什么，江以宁也能猜得到，这种时候，她不好开口说什么。</p>
半晌，老先生像是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问：</p>
“江小姐，你老师......今年贵庚？我不问准确的，你就给我说个大概？可以吗？”</p>
江以宁顿了顿，回道：</p>
“萧老师她约摸五十出头。”</p>
相差将近二十年，就算存在误差，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p>
薛千山愣了好一会儿，转而产生另一个希望。</p>
“江小姐......你画水墨画的手法都是由你老师教导的，对么？”</p>
江以宁点头。</p>
薛千山满眼期待地张了张嘴。</p>
“那你老师......”</p>
探听别人的画画技巧出处，于行业上，多少有些避讳。</p>
作为名师大家，薛千山却已经顾不上这些。</p>
这是他能捉到的，唯一的线索了。</p>
就算不要脸，他也不想放弃。</p>
老人没有把话说出来，眼带着希望地望着他面前的小姑娘。</p>
江以宁微微敛眉。</p>
“很抱歉，薛老先生，我老师很少说自己的事，我也不清楚老师师承何人。”</p>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p>
“我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萧老师了。”</p>
虽然她没有直接说清楚，但话里话外，也都表明，在这件事上，她也没有办法帮得上忙。</p>
薛千山活到这把年纪，哪能不明白。</p>
本来因为一幅画，就要求见面，已经是无理要求，想要求更多，便是他仗势欺人了。</p>
老人怔怔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忽然自嘲一笑，后背脱力地撞靠到椅背上。</p>
那个人，分明就是不想再见到他。</p>
兜兜转转数十年，他还在欺骗自己，觉得只要找到她，面对面解释，不管什么误会都能解开。</p>
江以宁和章文泽无言地坐在那，陪着老人。</p>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千山突然哑着嗓子开口：</p>
“那幅画，江小姐能不能卖给我？”</p>
江以宁想了想，摇头。</p>
“只是一幅练习画作，谈不上价值，如果薛老先生喜欢，我便转赠给您吧。”</p>
画那幅画，没有花多少时间，连笔和纸都是章文泽提供的。</p>
她哪好意思拿去作买卖？</p>
看见小姑娘摇头，薛千山已做好失望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对方愿意无偿赠送给他。</p>
他也不客气。</p>
“那就多谢江小姐慷慨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江小姐尽管开口！老头子我没什么本事，但在油画界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p>
江以宁笑了笑，应了声好。</p>
寻人话题结束后，气氛便少了几分压抑。</p>
随后，三人就着茶香，吃了些茶点，又聊了些画画的事儿，老人神色出现倦态，江以宁便准备告辞。</p>
薛千山拿起账单，坚持要自己去结账，章文泽也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了。</p>
章文泽和江以宁跟在后面看着。</p>
“那个......江小姐。”章文泽纠结了会儿，还是凑近过去，压着声音开口，“如果你老师联系你了，或者有其他什么消息，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说一下？”</p>
见江以宁看过来，他又连忙解释：</p>
“当然，能不能联系或者见面什么的，一切还是以你老师的意愿为准，她要是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勉强，也不会纠缠不休！要是......要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