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p>
方景序睡着后，商亭羡去了他屋里一趟。</p>
烛光靠近床边，方景序瞬间醒了。</p>
他从床上坐起来，熟练的往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匕首，还没拔出来，就被商亭羡摁住了。</p>
“是我。”</p>
烛光映在商亭羡那张白皙的脸上。</p>
吓了方景序一跳。</p>
他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胸口道：“病秧子，你大晚上不睡觉，到我这来扮鬼吓人，有毛病吧！”</p>
商亭羡表情严肃，将他手里的匕首拿过来看了看，又给它塞回枕头底下：“这个习惯挺好的。”</p>
方景序缓过神来，又将匕首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说：“当然好！以前在精武堂，我枕头下面放的是剑，谁要是敢半夜偷袭小爷，小爷给他一剑封喉......等等，病秧子，你大半夜跑我这来干什么？差点我就给你一刀封喉了。”</p>
“你还没这本事！”</p>
“......”</p>
商亭羡虽然是个病人，但他的武功......</p>
方景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p>
商亭羡道：“我有要事跟你说。”</p>
方景序咽了咽口水：“什么要事非得大半夜说......怪让人瘆得慌。”</p>
“明天，太子应该会找你。”</p>
“真的假的？”</p>
“他调你回京，一路上杀你不成，必定会想办法拉拢你，你一定要仔细应对。”商亭羡严肃道。</p>
方景序心紧了一下，问：“阿羡，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把不住轻重，要我抓人审问不在话下，可要动脑筋应对那些牛鬼蛇神，我是肯定不行的......你说，要是太子真的要拉拢我，我怎么办？”</p>
“太子要拉拢你，宁王那边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p>
“我这么抢手啊？”</p>
“太子要保吏部尚书孙屹安，宁王就偏要折下他的羽翼，其中，你是关键。”</p>
“这个我知道。”</p>
“所以，你得行迂回之术，装傻！”</p>
“装......装傻？”方景序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你想让我两边不答应，也两边不拒绝？”</p>
“我就说景序你是聪明人。”</p>
“我本来就聪明。”</p>
“但，也不能太傻，太傻，反倒容易叫人看出精明来。”</p>
“要傻不傻的，这个分寸可就有点难把握了......”方景序发愁道。</p>
商亭羡拍了拍他缩在被子里的腿：“我相信你。”</p>
方景序大腿抖了一下，感觉手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下意识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干干的咽了咽口水道：“病秧子，你有事说话，别动手动脚。”</p>
商亭羡蹙眉，手很自然的压在被子上：“我什么时候动手动脚了？”</p>
方景序看着他那只压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将他的手拎开，自己也往床角缩了缩：“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不早了，你赶紧回吧，明天一早......我还得上吏部衙门。”</p>
商亭羡看他表情怪异：“怎么了？”</p>
“没......没事。”</p>
“嗯，那你早点休息。”</p>
“好嘞。”方景序皮笑肉不笑道。</p>
商亭羡起身，拿着烛台准备出去，人都门前，又回头看了眼盖在他身上的被褥，提醒道：“虽然已经入夏，但晚上冷，我看你被子太薄，明天我让人重新给你送一床过来。”</p>
方景序忙道：“不用不用，我身上热乎，晚上不盖被子都行，不比你这么怕冷......你赶紧回去吧。”</p>
商亭羡嗯了一声，才慢慢吞吞的离开。</p>
门关上后，方景序长松一口气。</p>
一摸后背，全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