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p>
毕竟之前排查时，就道衍一个姓姚的，他对这个和尚印象颇深。</p>
此刻的道衍满脸祥和，那慈眉善目的模样，还真有得道高僧的姿态。</p>
“咚、咚、咚……”</p>
木鱼声逐渐放缓，最后停下。</p>
道衍睁开眼睛，微笑道，“施主进庙为何不走正门？”</p>
李青心中一惊，被发现啦？</p>
凝神望去，他否定了自己想法，面前这个和尚，就是一个普通人，他自信绝不会被发现。</p>
“贫僧从施主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想来，我们应该是见过。”</p>
李青依旧不语，他隐隐觉得对方真发现他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p>
道衍停了片刻，再次敲响木鱼。</p>
两刻钟后，他缓缓起身，“施主若无旁的事，还请离开吧，贫僧要回房休息了。”</p>
李青纠结片刻，粗着嗓子开口：</p>
“燕王来找你了？”</p>
道衍目光一凝，没有立即搭话，而是看向房梁。</p>
李青这次没有刻意回避，回望着他。</p>
少顷，道衍作答：“是。”</p>
“找你干嘛？”</p>
“学习佛法？”</p>
“是吗？”</p>
“是。”</p>
又是一段沉默。</p>
良久，李青点点头，“叨扰了。”</p>
说罢，转身离去。</p>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道衍就是姚广孝。</p>
但，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p>
此人对历史的影响力，无与伦比，李青也不敢草率行事。</p>
回到客栈，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p>
杀了姚广孝很容易，但他必须要考虑杀掉他的后果。</p>
若是姚广孝死了，朱棣还会造反吗？</p>
还会有永乐大帝吗？</p>
还会有仁宣之治吗？</p>
换言之，朱标会英年早逝吗？</p>
朱允炆会当皇帝，并且…削藩吗？</p>
若后两个条件成立，那即便他杀了姚广孝，朱棣一样会造反。</p>
无他，建文逼的。</p>
站在历史走向的十字路口，李青十分迷茫，他好想找个人问问，哪怕不能帮他拿主意，只倾诉一下也好。</p>
可惜，师父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