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p>
他很恼火，只因……刘健预判了他的说词。</p>
“皇后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年后定能怀上皇嗣！”朱佑樘斩钉截铁：要是皇后怀不上，朕定要那姓李的好看！</p>
他暗暗发狠……</p>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苦笑。</p>
这话，他们不知听了多少遍，可现实却是……皇后至今未怀上。</p>
“皇上，储君是国本，无国本，江山不稳啊！”刘健性子直，说话也不中听。</p>
也就碰上弘治了，换个皇帝，他大概要吃苦头。</p>
朱佑樘不悦道：“怎么，你觉得朕是在诓骗你们？”</p>
“臣等不敢，”李东阳说话就有分寸多了，忙道：“皇上，这事……非个人意志能够改变，臣和刘大学士，以及百官，都相信皇上君无戏言，然，许多事总不遂人愿。”</p>
“李大学士言之有理，”刘健附和，“百官亦不敢，也没有怪罪娘娘的心思。”</p>
刘健知道，皇帝对皇后的宠爱程度，略一思索，一咬牙，道：</p>
“他日若妃嫔诞下皇子，可让皇后娘娘认下。”</p>
顿了下，干脆莽到底，直接道：“无论皇嗣出自何人，都是皇后娘娘的子嗣。”</p>
李东阳震惊：好生狂妄，刘大学士也太放肆……</p>
转念一想，李东阳又觉得可行，尽管在道德上，情理上，这样做说不过去，但，总比皇上一直无子嗣来得强。</p>
说实在的，都要弘治四年了，对皇后怀上皇嗣，他们都不抱希望了。</p>
在他们看来，皇帝还是趁早纳妃才是正理。</p>
李东阳暗暗叹息，昧着良心附和：“臣以为，刘大学士言之有理。”</p>
朱佑樘愠怒，正欲开口，</p>
刘健又快他一步，“皇上，在列祖列宗，江山社稷面前，任何事都要让步。”</p>
接着，一发狠，又补充道：“皇上也要让步！”</p>
“放肆！！”</p>
朱佑樘终于怒了，怒不可遏。</p>
刘健一个激灵，冲动尽数敛去，顿时冷静下来，当即拜道：</p>
“臣有罪，请皇上降罪！”</p>
李东阳也跟着跪下，有心想帮刘健说情，却又怕火上浇油，只好道：“臣亦同罪！”</p>
“你，你们……”朱佑樘‘啪啪啪’直摔玉石纸镇，“皇嗣皇嗣，整日就知道皇嗣，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天子吗？”</p>
“臣有罪！”</p>
“皇嗣大，还是天子大？”</p>
“臣有罪！”</p>
“……你们确实有罪。”朱佑樘愈发暴怒，“罚俸半年，降品留职，退下！！”</p>
二人心中发苦，这大过年的……</p>
“臣告退。”</p>
两人离开许久，朱佑樘仍兀自生气。</p>
气归气，他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那群人可不似二人这么好对付。</p>
“看来，还得用那李神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