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真不知道。”朱见深摇头，“上一次对建州女真有印象，还是派汪直去清剿，这都过去好些年了，鬼知道他们如何了？”</p>
“不过，想来不死也差不多了，就那点儿人，都不够塞牙缝的，上次让汪直去清剿，还是抱着给汪直镀金的目的，不然，我都不稀得拿正眼瞧他们。”朱见深言语轻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p>
“没什么，想起来了，就问了句。”李青笑笑，心里却暗暗想着：待以后有闲，我得再去辽东看看。</p>
说实话，现在的大明，跟历史上的大明几乎不算是一个朝代了。</p>
无数小势营造出的大势，足以改变历史走向，李青自信，即便他完全不干预建州女真，后者也断然翻不了天。</p>
只不过，这件事在他心里始终膈应的慌。</p>
朱见深对这些不以为然，非他自大自满，实在是……建州女真太弱了，弱的都瞧不见它。</p>
“不切脉吗？”朱见深更关心大孙子。</p>
“刚满月的婴儿，能切出来什么啊？”李青好笑，“倒是你，来，把手给我。”</p>
朱见深挽起袖子，抬起胳膊，“我最近状态挺好的，能吃能睡，心情舒畅。”</p>
“你这是添了个孙子，心里高兴，虽说心情可以影响身体，但也不是说，心情好身体就好。”李青搭上他手腕，感受脉搏。</p>
良久，缓缓收回手，道：“还可以，好生保养，近几年问题不大。”</p>
“看，我就说嘛。”朱见深洋洋自得，接着，又道：“话说，你这交趾也去了，再往后就不去海外了吧？”</p>
“近几年不出去了。”李青想了想，道：“想忙，还是有很多事要忙，想闲，却也没太紧要的事了。”</p>
“那就闲下来，歇歇吧。”朱见深心疼道，“你够辛苦了，给自己放个假。”</p>
“这话还中听。”李青欣慰。</p>
却听朱见深继续说：“你还得干许久许久呢，可得省着点用，万一提前用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p>
李青满脸黑线：“找打是吧？”</p>
“我现在可经不起蹂躏，你打我，我往那一躺，急得还是你。”朱见深死猪不怕开水烫。</p>
“行了，不贫嘴了。”朱见深道，“留在京师吧，我也无聊的紧，你常来宫里，咱们唠唠嗑，喝喝茶，真要闲不住，你可以去保定府看看，两地距离又不远，来回方便。”</p>
李青好笑：“婉清想我住金陵，你想我住京师，我都不知该咋选了。”</p>
“当然是可着我啊，我还能活几年？”朱见深理直气壮。</p>
“……行吧。”李青叹了口气，“不过，你儿子又给我找事儿做了，他想让我入阁来着，回头你说说他，大明正在摸索一条全新道路，我不能待在朝堂，太限制我发挥了。”</p>
朱见深点点头：“这个交给我了。”</p>
这时，朱厚照醒了，一睁眼就嗷嗷哭，也不知是尿了，拉了，还是饿了。</p>
朱见深再不复云淡风轻，立时慌张起来，“来人，快来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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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太小，真的不可爱，就知道哭，李青被哭得心烦，扭头就走。</p>
出宫门时，才辰时末，李青改道去了菜市口，买了些肉菜，又买了些熟食酒肉，</p>
准备好好搓一顿，再美美睡他个一天一夜。</p>
这一路的奔波，着实把他累够呛。</p>
到了家，简单收拾一下，李青摆上酒肉，正欲大快朵颐，敲门声就传了来。</p>
“真他娘服了！”李青骂了句，扬声道：“谁啊？”</p>
“先生真在家啊！”院门外响起惊喜的声音，“是我，小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