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青叹息道，“那时候没啥担子，虽也忙碌，却不操啥心，大家都还在……”</p>
少顷，他又是一笑，“现在也还好，还有你们。”</p>
“我们之后呢？”</p>
“之后还有大明呢。”</p>
“再之后……”李雪儿止住，没勇气再问下去了。</p>
李青也沉默了。</p>
许久，还是给出答案：“到时候啊，我就回归原点，做个道士。”</p>
李雪儿欲言又止。</p>
李青笑着说：“还有那个璀璨盛世呢，日子一样有盼头。”</p>
说到这，他满是憧憬，轻声自语：“可能到那时候……我就正常了吧。”</p>
李雪儿认真说道：“我相信肯定会有来世，到时候，我们还能再相聚。我之前，我之后之人，都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p>
“我……”李青哑口，半晌，“愿意相信！”</p>
“肯定会的。”李雪儿信心十足，笑嘻嘻道，“我可不是安慰，到时候，你就知道真假了。”</p>
“嗯…，我信。”李青吸了口气，转而一笑，“不废话了，难得有闲，帮助你修行一下。”</p>
…</p>
~</p>
临近腊月中旬，金陵飘起零零散散的雪花。</p>
李青回小院换了身衣服，便再次出门。</p>
大街上摩肩接踵，人山人海，都在忙着采购年货，热情似火，无惧冰寒。</p>
主要是有衣穿，里三层，外三层，厚厚实实，个个臃肿。</p>
李青一边采购，一边感受浓浓年味儿，受气氛感染，忧郁心情一扫而光。</p>
哼着小曲儿回到家，叔侄三人都在等着了。</p>
李浩有小院儿的钥匙。</p>
不然，李青不在的时候，如何让人来打理？</p>
“还都挺积极……”</p>
“当然积极啊，你一回来，俺们就有口福了。”李浩笑嘻嘻道，“还以为你直接去武当，不回来过年了呢。”</p>
李青放下肩上的麻袋，扭了扭脖子，道：“都去屋里等着吧，小半时辰就好。”</p>
言罢，走进东厨开始忙活。</p>
少顷，朱厚照也跟了进来，帮忙择菜。</p>
“一年不见，愈发勤快了。”</p>
“闲着也是闲着嘛。”朱厚照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俏皮话。</p>
李青隐约明白生了什么事，试探着问：“张永……？”</p>
“走了。”朱厚照低着头，择着菜，“过完中秋走的，平平淡淡，走的安详。”</p>
李青停下动作，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叹道：“别太伤心。”</p>
“都好几个月了，不怎么伤心了。”朱厚照默默说，“只是很不习惯。”</p>
李青温声说道：“开始都不习惯，时间长了……就习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