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挠挠头，无言以对，“这样啊……”</p>
“黄锦！”</p>
门外传来李青声音。</p>
“啊，来了。”黄锦撇下李雪儿，颠颠儿跑向门口，叱道，“一个个的有没有眼力劲儿？这是他家……”</p>
东厂番子唯唯诺诺，放李青进门。</p>
李青提着大包小包的酒菜，朝李雪儿递了个眼神，李雪儿微微摇头，示意无事发生。</p>
见状，李青不再顾虑，将酒菜分成两份儿，而后邀黄锦去客堂吃喝……</p>
黄锦对李雪儿分走一半有些耿耿于怀，“李小姐吃的完吗？”</p>
“她饭量大。”李青随口道了句，“皇帝让你来的？”</p>
“嗯。”黄锦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纠结分配问题，说道，“皇上让你给算算寿禄。”</p>
“二十年内无恙。”李青张口就来。</p>
黄锦满脸无语：“你算了吗？”</p>
“当然，我算命一向很快。”李青抿了口酒，道，“不准不要钱。”</p>
“……”黄锦无奈道，“说正经呢，皇上对长生一道，已起了疑心，觉得你多半在忽悠他。”</p>
李青诧异：“你说了实话？”</p>
黄锦摇头：“没有，不过皇上之睿智你也清楚，都这么久了，皇上虽体魄得到了极大改善，可一样在衰老，与常人并无二致。”</p>
“嗯。”</p>
“？”黄锦惊诧，“你觉得这是件小事？”</p>
李青摊了摊手，“实情你都知晓了，我能如何？”</p>
“你就不担心，皇上大彻大悟之后，心灰意冷之下，自暴自弃？”黄锦紧张的问。</p>
“没有这条选项！”李青淡然道，“从始至终他都没的选，这一点，他比你清楚、通透的多，其实，许多事从他进京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p>
黄锦愕然。</p>
许久，苦闷道：“我不是说你不好，你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p>
李青仰脖灌了口酒，道：“他没的选，大明历代帝王就有的选了？其实我也没的选，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若当初他不进京，不来继承大统，继续做他的世子、藩王，这辈子自然无忧无虑。”</p>
“你觉得我这般骗他，是在欺负他？这就错了，我骗他是为仁慈。”李青呵着酒气道，“至少他有个念想，哪怕虚无缥缈。”</p>
黄锦：“皇上能不能长命百岁？”</p>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帝王足有数百之多，可有一人长命百岁？”李青摇头，“莫说只着眼于帝王，便是放眼整个天下，数千年来，活满百岁寿禄之人又有多少？”</p>
黄锦默然。</p>
“你也会死吗？”</p>
“大抵会的，只是时候还不到罢了。”李青说道，“你若觉我过分，可以告诉他实话，我们没的选，你有的选。”</p>
黄锦点点头，又摇摇头，瓮声道：“既然要骗，你也骗的像一点不是？你这也太简陋了。”</p>
“成，待会儿我给你个‘真’一点的答案。”李青道，“我只问你，战事具体什么时候开始。”</p>
“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黄锦说。</p>
“打谁？”</p>
“现在我也不知道，皇上说出兵前再透露给将士。”</p>
李青缓缓点头：“这样也好，小心无大错，出兵时再给我名单也不晚。”</p>
顿了下，“此番，朝廷准备出兵多少？”</p>
“作战将士两万上下，算上补给的话……总人数不低于十万。”黄锦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