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李青淡然道，“时下不是洪武、永乐朝了，你的这些所谓诚意，在那会儿没什么毛病可挑，可眼下……你觉得你还有的选？”</p>
俺答汗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同时，万分憋屈。</p>
“首先，俺答部没有惹大明，其次……”</p>
“阁下说这话，不觉得幼稚可笑吗？”戚继光冷冷道，“草原极端强盛时，对中原王朝烧杀劫掠，甚至抢走中原天下，那时候你们可讲过道理？如今你们式微，却把不侵犯大明标榜成良善，呵呵，是良善，是不敢，是无能，我想，阁下最是清楚。”</p>
“你们……”俺答汗暴怒，“你们到底想不想谈？”</p>
“想啊。”李青颔首道，“不过，要以我们的标准来。”</p>
“什么标准？”</p>
冯保接言道：“我们的标准，阁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就是大明朝廷的要求啊。”</p>
“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p>
俺答汗拍案而起，“你们不是来谈的，你们是来打架的！”</p>
冯保嚣张道：“不服！？”</p>
戚继光：“……”</p>
李青也有些无语，不过并未阻止、纠正什么，这关头，狂妄点没什么不好。</p>
大明的底线才是底线。</p>
至于俺答，要么降低底线，要么……战！</p>
“本汗足够有诚意了。”俺答汗咬牙道，“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你们怎可如此蛮不讲理？”</p>
“大明也足够有诚意了。”李青说道，“我们不杀平民，不将其视作奴役，并给予平等的对待，相比你们那会儿……如何？”</p>
俺答汗腮帮子硬邦邦的，恨声道：“你们真要打？”</p>
“还是那句话，打不打取决于你们。”</p>
“如此条件，本汗怎么选？有的选？”俺答汗气笑了，“是，一个俺答部无法抗衡大明，可茫茫草原，大明又能奈何？真要撕破脸皮，大明未必能讨到好处。”</p>
言罢，他不再犹豫。</p>
“来人！”</p>
‘蹭蹭蹭……’</p>
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弯刀，凶神恶煞……</p>
冯保呆了呆，随即破口大骂：“娘的，跟咱爷们儿玩脏的？”</p>
“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也自称爷们儿？大明没男人是吧？”俺答汗冷笑，既然谈不拢，无需再客气。</p>
“你……！”</p>
“锵！”</p>
戚继光拔刀出鞘，淡然道：“要战便战！”</p>
俺答汗后退数步，冷冷一挥手。</p>
“噗噗噗……”</p>
霎时间鲜血狂涌，数颗大好头颅滚滚落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所有人为之一滞。</p>
冯保‘啊啊’了两声，摸摸脑袋，又摸了摸身体，这才重新镇定下来。</p>
可睁大的眼睛，抖动的面皮，哆嗦的嘴唇……无不说明，他一点也不平静，慌得一批。</p>
忙靠近了李青几分。</p>
这是唯一的安全感。</p>
俺答汗被李青这一手，搞得有些心悸，从夺刀到连斩数颗头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都没看清如何动作。</p>
这种手段，听都没听过。</p>
他忙又后退了几步，“一起上，死的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