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苍翠，流水潺潺。</p>
李青坐在一块石头上，观山听水，与众师弟闲聊。</p>
没有讲道，也不需要再讲什么了，只是将自己要做的事，追求的‘道’，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弟们。</p>
医生、锦衣卫、监军、永青侯、尚书、内阁大学士、大明国师……</p>
打瓦剌，战鞑靼，揍倭寇……</p>
李青没有丝毫隐瞒，将这百余年的履历，一并说与了师弟听。</p>
“这就是我的‘道’，这条‘道’还很长，武当山……百年乃至更久，我都很难回去。”李青如实说道。</p>
“能与大师兄走这一程，余生足矣。”</p>
“武当非大师兄一人之武当，大师兄无需强加自己责任。”</p>
“存善念、平不平，正是我辈道士的宗旨，大师兄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武当可以没有大师兄，大明却不能没有永青侯！”</p>
……</p>
道字十六人给予充分支持，并表示很习惯这里，并无不适应。</p>
修行修行，修到最后，修的不过是一个字——善。</p>
佛家的慈悲、博爱；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亦如是。</p>
语善、视善、行善……</p>
修善，亦为修缮，修的是缮性，旨在跨越身心之上染着的各种欲望，在面对被俗尘浸染的性情时，能够生起修缮自我的心念和行动……</p>
善，既是付出，也是回报。</p>
心存善，愉悦自足；心存恶，如堕炼狱。</p>
道字十六人修道数十载，身虽凡身，心却超脱。</p>
圆润无物，自然而然。</p>
李青目光一一道字十六人脸上扫过，看到的只是恬静和淡然，由衷道：</p>
“若师父他还在，看到你们如此，定然万分欣慰。”</p>
道字十六人：“祖师看到大师兄如此，才欣慰万分。”</p>
“呵呵……”李青轻笑笑，“最快年底，最迟明年初，我来接你们回去。”</p>
言罢，振衣而起，道：“棉麻货仓，就有劳诸位师弟看护了，这关乎大明无数黎民！”</p>
“师兄放心，师弟们绝不会掉以轻心。”</p>
“嗯，拜托了。”</p>
…</p>
汉王府。</p>
“先生这就要走了？”</p>
“该走了。”李青说，“时下都二月了，‘战斗’即将正式开始，我得看着些。”</p>
顿了顿，“此事了却，我会再来！我的那些个师弟们，你多照拂一下。”</p>
“小事儿。”朱佑材豪爽道，“汉王从不小气。”</p>
李青含笑点头：“好好保重。”</p>
“明年见！”</p>
“嗯。”</p>
…</p>
…</p>
二月下旬的金陵，仍给人一种冰冷之感，春已立，却无春意。</p>
威武楼。</p>
朱厚照正在柜台盘账，一边跟教着儿子……</p>
自张永走后，账目什么的，只要在金陵，基本都是他做，一是闲不住，二是除了张永，别人他并不十分放心。</p>
不过岁数终是上来了，便开始培养儿子。</p>
“笨，笨死你得了，老子聪明一世，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蛋，从小到大，老子学什么都是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