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苦心，学生明白。”张居正认真道，“徐师对学生照拂有加，学生一直铭感五内，力所能及之事，岂能推辞？”</p>
徐阶轻轻笑了，拉过张居正的手，拍了拍……</p>
‘铛铛铛……’</p>
黄锦刚忙完，正看着李青忙，听到敲门声，道了句：“谁啊？”</p>
“是黄公公吧？本官徐阶，请问永青侯在家吗？”</p>
黄锦看向李青，问：“在不在？”</p>
李青继续着手上动作，淡然道：“我的秘密不再是秘密，皇帝修仙也不再是秘密，炼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p>
黄锦点点头，喊了句“稍等”，上前开门。</p>
院门打开，徐阶、张居正与黄锦打了个招呼，缓步走进来。</p>
瞬间，药材清香比在门外浓郁了数倍。</p>
两人一怔，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顿时浑身舒泰，整个人好似轻盈了几分。</p>
望着庭院中央的丹炉，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李青在做什么。</p>
徐张不受控制的口齿生津，咽了咽口水，大口吸气……</p>
“找我何事？”</p>
徐阶回过神，忙上前两步，长长一揖，“徐阶见过永青侯。”</p>
“见过永青侯。”张居正也跟着作了个揖。</p>
“有事直接说事。”</p>
李青抬手掀开炉盖，霎时间，药材清香之气直冲天灵盖。</p>
徐阶不禁又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咂咂嘴，道：“侯爷先忙，也不急这一小会儿。”</p>
显然，李青这是在给皇帝炼丹，万一出了岔子……这口锅，徐阶自问背不动，也不想背。</p>
“先去坐会儿吧。”</p>
“叨扰了。”</p>
二人又是一揖，走到一旁石桌前坐下，眼巴巴望着丹炉。</p>
就见李青取出瓷碟，一边挑拣，一边吃，就跟吃糖豆似的，一碟数十枚，多数都进了自己肚子。</p>
接着，又取出一个瓷碟。</p>
循环往复……</p>
望着这一幕，一个个成语在二人心中闪过——</p>
牛嚼牡丹、暴殄天物……</p>
“黄锦，你也尝尝。”</p>
“哎，好。”黄锦上前捏起一粒丢入口中，随便嚼了嚼，一口咽下，点点头，“还是那个味儿。”</p>
二人：“……”</p>
生平头一次羡慕一个太监……</p>
却不知，若非他们冒昧来访，黄锦都是成把吃。</p>
许久……</p>
丹药分拣完成，黄锦带来的大玉瓶装的满满当当，可余下的更多，都快堆成小山了。</p>
这些品相稍次的丹药，会作何处理呢？</p>
二人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念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