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昨夜嘴太笨，眼睛替它说了想说的话。</p>
李青用衣袖轻轻擦拭墓碑上的刻字，轻轻道：“我这个大师兄不称职，只给师弟做了几顿饭……”</p>
又凝望良久，“师父，我，我走了。”</p>
…</p>
叮嘱了一番师弟，李青离开道观，下了山……</p>
十月的金陵，已经开始冷了。</p>
大街上，目之所及，满是穿着厚实衣服的百姓。</p>
李青没有去威武楼，也没回小院儿，更没去永青侯府，而是去了朱载壡的宅院……</p>
傍晚时分。</p>
忙碌一整日却精气神极好的朱载壡，打开门锁，推门走进来。</p>
一眼瞧见屋檐下，坐在马扎上发呆的李青，不禁惊愕当场，揉了揉眼睛，见李青还在，这才相信真是李青上门。</p>
“先生何时回来的？”</p>
“今日刚到。”李青收回心神，道，“我有事与你说。”</p>
朱载壡第一次见李青对他如此严肃，不禁紧张起来，“我，我能做什么？”</p>
“你能做的很多。”</p>
“我……朱载壡已经死了，只有朱壡。”朱载壡结结巴巴的说。</p>
李青却是道：“不管是朱载壡，还是朱壡，都是朱厚熜的儿子！”</p>
“啊？这……”朱载壡头皮发麻，一整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惊惧道，“先生，你该不是……要赶我回去吧？”</p>
李青轻轻呼出一口气，微微摇头。</p>
见状，朱载壡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缓缓放下，问：“先生想我做什么？”</p>
“做一件利国利民却不利皇权的事，你可愿意？”</p>
朱载壡神情惊愕，不知如何作答。</p>
许久，</p>
“我能拒绝吗？”</p>
“我不希望你拒绝。”</p>
朱载壡默然。</p>
“我能不能去与我大伯说一下，我不敢做主。”</p>
李青沉默片刻，微微点头。</p>
“多谢。”</p>
朱载壡不敢耽搁，拔腿便跑……</p>
临近天黑，朱载壡重新踏进院子，与之而来的还有难得正经的朱厚照。</p>
“屋里说。”</p>
李青站起身，先进了屋子。</p>
朱载壡瞧向大伯，神色惊慌。</p>
“慌什么，把门关上。”朱厚照哼了声，也迈步跟上……</p>
堂屋，蜡烛燃上，三人围坐在桌前。</p>
李青说道：“我的秘密瞒不了太久了，我想提一提速度。”</p>
“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就挺好。”朱厚照道，“大势已成，大明注定会往你预想的方向发展，你秘密被更多人得悉，本就是你计划中的一环，不是吗？”</p>
“是，但秘密扩散的速度，要比大明发展的速度快，快很多。”李青说道，“如若不加速，会出结构性的大问题！”</p>
“大明发展很快啊。”朱载壡弱弱开口，“铁轨生产的效率，蒸汽机技术的研发，新型蒸汽船的铸造速度……都在进步，虽然缓慢，可这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先生不该这么急，也急不得。”</p>
“他不是说这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