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壡又问：“完美的新制度诞生之后，朱家人会如何？”</p>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李青苦笑道，“想来，会变成平头百姓吧？”</p>
“啊？”朱载壡失惊道，“不是……到时候你真不管了啊？”</p>
李青指了指自己，说道：“完美的新制度不需要‘奉天承运皇帝’，也不需要‘大明长生者’，换言之，唯有我‘死’了，才有诞生新制度的土壤，懂吗？”</p>
朱载壡愕然。</p>
许久，才喃喃道：“我有些明白了……难怪大伯说你终究会成为公敌……”</p>
李青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朱明皇室不会如历朝灭亡那般，落个被斩草除根的凄惨下场，力所能及之内，我会尽量让他们生活的安逸一些。”</p>
朱载壡吸了口气，起身一揖，“拜托了。”</p>
李青一笑置之，继续审阅朱厚照的计划书……</p>
朱载壡也不再打扰。</p>
一页一页又一页……</p>
不得不说，这计划书不是一般的详细。</p>
许久，</p>
李青放下计划书，闭目沉思……</p>
一边，打瞌睡的朱载壡立时精神抖擞，一脸紧张。</p>
这计划书不是他想的，却是他代的笔，且他也觉得大伯的计划十分稳妥、贴合实际。</p>
生怕李青来个激进搞法……</p>
“治大国如烹小鲜，还请先生谨而慎行。”</p>
李青睁开眼斜睨着他，嗤笑道：“这话也是你说的？我还需要你提醒？”</p>
“我……”</p>
朱载壡郁闷无言。</p>
李青没好气地挥挥手，道：“困了就去睡吧，我好好静一静。”</p>
朱载壡闷闷点头，起身去了。</p>
……</p>
中午。</p>
朱厚照打着哈欠来到檐下，咂咂嘴道：“如何？”</p>
李青眼皮不抬，淡淡道：“有些过于保守了。”</p>
“我保守？”朱厚照笑了，“我的激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时候保守过？”</p>
“这就是了。”</p>
“……”朱厚照无奈道，“且不说普及教育需要漫长时间，就算教育的普及遍地开花，又如何？滞后性太强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你折中！”</p>
李青抬起眼皮，瞧着他。</p>
“干嘛这么看我……怪瘆人的……”朱厚照打了个哈哈，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让我激进？可以，但万一失控……谁能负责？皇帝顶不住，朝廷顶不住，你也顶不住。”</p>
朱厚照认真道：“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你做不到左右天下人的心，一点点来吧，连我这个做事激进的人，都觉得不能激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p>
李青沉默。</p>
“我会帮忙的，会拿捏好这个度。”朱厚照补充说。</p>
李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算作默许。</p>
朱厚照总算松了口气，干笑道：“那什么，你来起个名字吧。”</p>
“就叫……金陵日报！”</p>
“日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