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微微一笑，道：“不过一个翰林，又能帮到裕王多少？待其下放地方，相信用不多久，裕王就会淡忘了他，即将开启的储君之争才是重头戏。”</p>
闻言，张居正不免失惊：“徐师，储君之争……皇上不是最忌讳这个吗？”</p>
徐阶笑了笑，道：“你以为的皇上忌讳，只是皇上想让你以为，想让百官这么以为。”</p>
顿了顿，“这些你知道就好。”</p>
“学生明白！”</p>
张居正重重点头，“徐师，需要学生做什么？”</p>
“做什么？”徐阶笑了，“实不瞒你，我都做不了什么。”</p>
“啊？”</p>
张居正惊愕，“您刚还不是说储君之争即将开启吗？”</p>
“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走个过场而已。”徐阶轻笑道，“事实上，从为师站队裕王，严嵩站队景王时，储君之位就定下了。”</p>
“啊？这……”张居正头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不禁问，“储君是谁啊？”</p>
“裕王！”</p>
徐阶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严嵩老了，为师我还能干几年，所以啊，皇上让我站队裕王时，答案就出来了，只是当时皇上并不想过早立储，不过……”</p>
“？”</p>
徐阶沉吟道：“现在皇上貌似……真的疲倦了。”</p>
…</p>
走出徐府，张居正轻轻呼出一口酒气，暗暗苦笑：</p>
“徐师啊徐师，你根本不明白，高拱和裕王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近，绝不是下放地方就能万事大吉的，抱歉了徐师，这次，我不能按照你的意思行事，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是为了自己好啊。没有真正登顶之前，我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p>
~</p>
裕王府。</p>
高拱正在与裕王对弈，见得他来，裕王捏起的棋子悬停半空，笑问道：</p>
“张先生以为，这局对弈谁能赢？”</p>
张居正瞧了眼棋局，道：“看起来，肃卿兄的胜算大一些，不过嘛，今日下官与肃卿吃了几杯酒，故此，下官以为殿下赢面更大。”</p>
“哦？哈哈……”</p>
裕王不知是没听出话中深意，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哈哈一笑，“本王可没信心赢高先生。”</p>
见状，张居正不由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p>
高拱却是有些不悦，只是当着裕王不好表露，心绪纷乱之下，棋术自然下降的厉害。</p>
不多时，便败下阵来。</p>
裕王心情大好，笑道：“这可是高先生第一次放水呢。”</p>
“哪里，下官可是一滴水都没放。”高拱微笑摇头，“是殿下的棋艺更精湛了。”</p>
裕王站起身，做了个扩胸动作，道：“高先生既然吃了酒，就赶紧去休息吧，难得你轻松，难得我也轻松，棋就不下了，本王去拜访一下景王去。”</p>
“殿下慢走。”</p>
二人躬身行礼。</p>
待人走远，高拱有些不悦的瞥了眼张居正，“告辞。”</p>
“肃卿留步！”</p>
张居正一脸严肃，“大事，天大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