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孩子。他离开蘑菇屋外出大解，原本这是很寻常的一件事。然而蹲在野外时，这孩子却引来了一只红眼秃鹫。那秃鹫落地后很快起飞。</p>
丁野立即招呼一个同僚射手将秃鹫击落，</p>
抓住伤鸟后，他发现这红眼秃鹫爪子上绑着一张纸。</p>
纸上用炭笔写着难民的数量丶蘑菇屋的分布丶北洋兵团的布防细节。虽然不算精准，但大体情况是对的。</p>
这是确凿无疑的投敌。</p>
那个大解的孩子被抓了出来。</p>
抓捕他的丁野参与了整个审讯，</p>
「名字。」</p>
「何高。」</p>
「你是怎麽和灭顶公那边联系上的？」</p>
「贝壳市有一个工匠找到我，我认得字，他让我帮他写字做记录。冬天前，他说贝壳市是挡不住的，让我早做打算，让我投靠灭顶公那边，事成后会得到一大笔钱，他会帮我消除我的奴隶身份。」</p>
何高年纪虽然小却很镇定。</p>
「你是奴隶？」</p>
「是，我被我爸卖给了一个贝壳商人，那人把我带到贝壳市，让我去船上当男妓。我趁他睡觉，用磨尖的碎贝壳杀了他，把他尸体丢进了死海里。</p>
这件事不知道怎麽被那个工匠知道了。」</p>
「你们在这边怎麽联络？」</p>
「我被喂了一种药，说我们的人能通过药找到我们，我没想到来的是秃鹫。」</p>
丁野冷眼旁观。</p>
审讯人员让医生对何高进行了检查，的确在其体内发现了一些药物痕迹「你这样的内应还有多少？」</p>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工匠。他留在贝壳市，之前还让我去城市里，但我没去。」</p>
审讯倒是引出了又一个人，和他同住的一个小孩，叫贝塔。</p>
贝塔和何高被分别单独审问。</p>
丁野对贝塔的兴趣倒是更多一些。</p>
因为这孩子正常，他有慌张和不安，也有茫然和不知道如何是好。相比而言，何高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p>
「我不知道—————他怎麽了？」</p>
贝塔显得有几分迷茫：「我和何高两年前就认识了。他平时和我一样，</p>
在城里跑腿，在外面当拾荒匠，不过他认得字，所以找活比我容易。」</p>
审讯员说：「你是黑夜教会的成员？」</p>
「不是。」</p>
「那这是什麽神像？」</p>
审讯员指向桌上的灰色塑像，它是一头直立的蜥蜴，背生宽脊。</p>
「是我在岸边找到的，是台风刮来的，是一个怪兽神像。」</p>
贝塔解释了一番：</p>
：「-我想学何高那样，把它当做传家宝。</p>
丁野忽然心中一动：「何高的传家宝，是一个软？&039;</p>
「对。」</p>
「东西在哪？」</p>
「我不知道—————应该在他身上。『</p>
但抓捕何高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携带这样的东西，这两个孩子的蘑菇屋里也没有找到。</p>
丁野当即带队去何高大解的位置，到处搜索，最终在一棵树下找到了被埋起来的软。</p>
他的钢指轻轻撕开胶皮，里面滑落出许多奇特的干种子，在这些种子里藏着一枚铜纽扣。</p>
丁野拿着纽扣去检验，最终确认这是一种特殊的信号收发器。</p>
这才是内鬼间用以联络的装置。</p>
与此同时，医生们对何高的检查也得出了一条惊人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