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大才!”</p>
“我只是随口一说。”蒋庆之吸了一口药烟,肺腑清凉,格外舒坦。</p>
他含笑看着表侄,“这些,只是皮毛罢了。”</p>
难怪能十三岁中秀才,表叔果然是斑斑大才……朱载坖毫不犹豫的行礼。</p>
“还请表叔教我。”</p>
门外,杨锡热泪盈眶。</p>
书房内。</p>
蒋庆之愕然。</p>
他此次来只是接触一番朱载坖,为以后打基础。</p>
也就是说了一番倭寇和禁海令之事,怎地,未来的隆庆帝就被震住了?</p>
他忘却了自己集成了后世无数资讯,大明的大势,倭寇的发展……一一都在他的脑海中。</p>
若是把他脑海中的一切知识拿出来,朱载坖会惊呼神灵在上。但更有可能会呼喊:来人,抓妖孽!</p>
想到这里,蒋庆之释然了。</p>
然后,温和道:“好说。”</p>
……</p>
求票。</p>
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在后世正是叛逆的年纪。</p>
谁特娘的愿意整日装模作样做出一副君子姿态?</p>
蒋庆之挑眉,“殿下也觉得不妥?”</p>
“大大的不妥!”朱载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瞪了杨锡一眼,“只喝茶不成?去给表叔弄些点心来。”</p>
这是要支开杨锡。</p>
只要殿下你不赶人就好……杨锡眉开眼笑的告退。</p>
等他走后,朱载坖挠挠头,“我觉得,如此太过示弱,煌煌大明,为何要对那等蕞尔小国示弱?丢人!”</p>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这个立场,殊为难得。</p>
蒋庆之既然存着交好朱载坖的心思,便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p>
“许多人对倭寇谈之色变,以为禁海便能解决一切。这是犯蠢。”</p>
“愿闻其详。”</p>
两颗脑袋越来越近。</p>
“这是头痛割头,脚痛割脚。”</p>
“妙论!”</p>
杨锡接过装了几碟点心的木盘,仆役赔笑,“还是小人端着去吧!”</p>
杨锡冷笑,“书房也是你等能接近的?”</p>
他端着木盘到了书房外,刚想进去,就听到朱载坖的声音。</p>
“还请表叔指教。”</p>
亲密了,好啊!</p>
杨锡心中欢喜。</p>
“做决断之前,第一要做什么?”</p>
蒋庆之慢条斯理的说着,“调查!”</p>
朱载坖一怔,旋即一拍脑门,“是了,那些文人最喜说什么……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p>
“他们知道个屁!”蒋庆之点燃了药烟后,才歉然对朱载坖说道:“我有肺疾,这是御医开的方子。”</p>
“表叔只管抽。”朱载坖心痒难耐,只想听表叔的高论,却不好意思催更。</p>
门外杨锡也是如此。</p>
二人心中暗骂:你倒是快说啊!</p>
蒋庆之吐了一口药烟,“倭寇是哪来的?最早是倭国失意的一些武人,被迫出海后,便集结到大明劫掠。本是小患,可官兵无能,无法犁庭扫穴,故而让他们坐大。”</p>
“原来如此!”</p>
朱载坖两眼放光,“表叔快接着说。”</p>
你还真当听书了……蒋庆之莞尔,看看积攒下来的烟灰,朱载坖毫不犹豫的把砚台推过来。</p>
蒋庆之抖了烟灰,说道:“殿下以为,种地苦不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