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抢先一步</p>
“见过殿下!”</p>
”见过殿下!”</p>
天气渐冷，宫中人穿的也厚实了不少。</p>
裕王颔首，随即加快脚步。</p>
授课的地方到了。</p>
”今日不是夏公吗?</p>
裕王见今日来授课的是个陌生官员，便问道。</p>
官员看着二十余岁，微笑道:“夏公身子不适，今日由臣来授课。</p>
随即官员自我介绍，“臣是翰林院侍读周夏。</p>
二十余岁做到翰林院侍读，此人倒也了得。…裕王点头，坐下后问道:“徐先生可好?</p>
徐先生，这里指的是执掌翰林院事的徐阶。</p>
“颇好。</p>
周夏随即开始讲课。</p>
他口齿清晰，且态度温润，学问扎实，可见翰林院此次是认真推荐。</p>
这一课是关于礼的内容，一课讲完，周夏顺着举例，“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可大明却斩杀俺答使者。…殿下以为妥当否?”裕王摇头，“不妥。”</p>
周夏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殿下定然以为斩杀俺答使者有失大明国体，可却不知在大明眼中，俺答根就不是一国。而斩杀俺答的使者，便是在告之俺答，蒙元早已灭，不复存在!”</p>
周夏目光炯炯的道:“这是国体。若与俺答的使者往来，便是承认俺答部接替了蒙元的地位。”</p>
名正言顺吗?”裕王摇头。“我以为所谓名，必然是在实力的基础之上才能提及。</p>
譬如说前宋。彼时辽国衰微，金国崛起，这才有了海上之盟。</p>
金国彼时只是辽国内部的叛逆，可转瞬辽国就覆灭于金国之手。按理来的名?接着金国大军南下，掠走了二帝…。何为正统，不是着所谓的名，就真以为自己占理了，而是要看谁的实力更强。金国无正统之名，却灭辽国，攻下沐京，掠走二帝。”</p>
“殿下错了。治理天下当以德为先，德为名之基。……”</p>
二人开始辩驳。</p>
最终谁也无法说服谁。</p>
周夏回到了翰林院。</p>
几个官员从值房里出来，周夏拱手，“徐侍郎可在?”</p>
”周侍读回来了?徐侍郎在值房。”一个官员笑吟吟问道:“第一日为皇子授课如何?</p>
周夏微笑道:“只是寻常罢了。</p>
他走到值房外，轻轻叩门。</p>
“进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p>
周夏推门，吏部左侍郎、兼学翰林院事徐阶坐在对面。他抬看了周夏一眼，“且等等。</p>
“是。”</p>
周夏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那幅字。</p>
那是徐阶给自己写下的座右铭——</p>
咄!汝阶二十一而及第，四十三而佐天官，国思厚矣，何以称塞?所不竭忠弹劳，而或植党以摈贤，或殉贿而鬻法，或背公以行媚，或持禄以自营，神之殛之，及于子孙。</p>
吁!可畏哉!</p>
果然是刚直不阿的徐侍郎啊!</p>
徐渭看完文书，收拾好了，这才温和说:“第一日去为裕王授课，如何?”周要微微整眉，“去之前下官听闻裕王被长威伯教导的有些偏，今日下官借着礼这一课试探了一番。下官以斩杀俺答使者为例子，以示朝中不认可俺答为蒙元接替者的身份。””裕王如何说?”徐阶面色白皙，胡须不算浓密，但却格外清爽，</p>
裕王一番言论，总体便是说名需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否则这个名毫无用处。下官还察觉裕王对当下士林有些不满。</p>
不过一个皇子的言论倒也无需上纲上线，在周夏看来，再过几年裕王便要就藩，从此沦为落王，对朝政毫无影响力。</p>
“哪里不满?”徐阶问道。</p>
“裕王暗示当下士林只知晓高谈阔论，却不知脚踏实地去做事。</p>
名需实力为根基，士林华而不实。“徐阶总结道。</p>
”是。”</p>
徐阶捋捋胡须，温和的道:“翰林院乃是为国储才，为国砺人才之处。长威伯之名。……。我久有耳闻。</p>
此人十三岁为秀才，一鸣惊人。不过身为赘婿之子，一身才干不得伸张。杀人后，竟然一朝为天子近臣。…这等大起大落，有几人能平静承受?</p>
这话似乎在说蒋庆之在经历了这番大起大落后，有些张狂，目中无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