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从蒋庆之到来后的静默，变得嘈杂起来。</p>
“就这?</p>
“这样的操练，平庸之极。</p>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绝活，没想到。…</p>
”果然是藏私了。”</p>
”要不然就是徒有虚名。</p>
颜旭听到这些议论，不禁回头怒目而视。</p>
“不必搭理。”蒋庆之淡淡的道。</p>
”杀!</p>
操练结束。</p>
但今日却没人喊解散。</p>
于是阵列不动，静静的站着。</p>
寒风从北面吹来，高台上的京卫诸将打个寒颤，有人说道:”娘的!不如回去烤火。</p>
可渐渐的，没人说话了。</p>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沉默的阵列。</p>
北风吹拂，吹不动阵列丝毫。</p>
没有人缩头缩脑。站在右侧前方的陈堡，这位京师著名纨绔，此刻也是恍若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多多站在蒋庆之肩头，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子气氛，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高台上传来声音，“哎哟我的娘哎!腿麻了，哎哟!扶我一把，麻了麻了!”瞬间，高台上的一群雕塑都动了。</p>
或是蹦跶，或是活动手脚，或是活动脖颈</p>
蒋庆之没动。</p>
颜旭没动。</p>
虎责左卫的将士们一个没动。</p>
只是，那眼神变得有些鄙夷。</p>
和蔑视。</p>
诸将觉着有些丢人。</p>
不知谁说道:“娘的，傲什么傲?”</p>
有人说道:“可我怎地觉着有些心慌，又有些惧怕。</p>
不知过了多久，蒋庆之转身，一步步拾级而上。</p>
那些将领纷纷退开，让出了最前面的地方。首发12kanshu。com</p>
蒋庆之走上来，背对阵列。</p>
直面京卫诸将。</p>
“陛下说要整顿京卫。我本想亲授你等操练之法，可却又觉着不妥。”</p>
蒋庆之缓缓说道:“这是大明的京卫，陛下的京卫。”</p>
这是基调。</p>
“故而，陛下让你等来虎责左卫学。学什么?学操练之法。可在我看来，你等要学的是如何重拾杀气!”蒋庆之指着阵列，“觉着没用?”</p>
诸将默然，但神色上能看出些许不以为然。</p>
“何为名将?”</p>
蒋庆之说道:“何为兵法?你等懂吗?”</p>
他负手缓缓在高台上行走，“前唐时，李靖等人不以门户为界，把兵法传于弟子。一代代传承，这才有了唐初时的虎狼之师。从前宋开始，兵法就成了一家一姓的工具，谋求荣华富贵的工具。”</p>
“你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p>
蒋庆之看了诸将一眼，“你等心中定然不服气……”</p>
”是不服气!</p>
秦源忍不住说道:“我等只是未得出战的机会罢了。若是能出战，定然不落人后。</p>
”你是想说，若是给你出战的机会，你定然能击败俺答部?“蒋庆之问道。</p>
是!”秦源仪表堂堂，加上声音洪亮，卖相真心不错。</p>
“但在那之前，你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老子卧着!”蒋庆之眸色一冷，一股子气势令秦源不禁心中一凉，但旋即他冷笑道:”龙也得盘着?“蠢货啊!连细柳营故事都不知晓。”一个文书在高台下叹息，越发觉得武人粗鄙不堪了。军中自有规矩，帝王进营也得按照规矩行事，那可不是只能盘着?不过蒋庆之直言龙什么的，事后少不得有言官会弹劾。“我在大同两败俺答麾下大将，问问张达，他可能如此?”</p>
众人心想张达连出战都不敢，哪敢吹嘘自己能击败俺答大将。</p>
“那么，你自信能击败张达?”蒋庆之问道。</p>
秦源一怔。</p>